“容止”程悦猛然间醒过来,哇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姑娘”沉鱼吓白了脸。
“姑娘,别吓奴婢啊,你这是怎么了?奴,奴婢这就去寻大夫。”沉鱼吓得险些六神无主。
想不明白,好好地睡个觉怎么就吐血了?
她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
什么梦会让一个正常人吐血啊?难道是梦见了父母惨死的一幕?
气急攻心而吐血。
沉鱼觉得自己猜对了。忙给程悦倒了一杯水,然后就要去请大夫。还未走出两步,就被缓过神来的程悦叫住。
“别,别去请大夫,去请王爷,快。”
“可是”这会儿王爷正与无白他们商量着如何晚上去南营营救她哥哥呀。
若是耽搁了,她哥哥怕是
沉鱼不过犹豫两息,还是去了王府。她深知程悦对王爷的重要。加之这会儿看上去情况很是糟糕,耽误不得。
沉鱼慌里慌张地走了。留下脸色苍白的程悦一个人无力地躺在竹椅上。
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方才那个梦太过于真实,真实到犹如身临其境。
让她崩溃的是她没能救出容止。眼睁睁看着他惨死在自己的面前。
一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她怕了。
容止这几个月对她的宠溺,她不是感觉不到,也不是不感动。
她有些不敢正视自己对他的情感。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容止匆匆赶来。一来就紧紧将程悦抱在怀中。“怎么了?为何突然吐血?可是身子不舒服?”
容止身子颤个不停,此刻相拥的两个人,将彼此当作了救命稻草。
有着共同命运的两个人,都在努力挣脱束缚。
“做了一个梦。”程悦哽咽着开口,浑身软棉无力。
闻听此言的容止,面露惊骇。他知道程悦的梦是与众不同的。能让她吐血的梦,显然非常人所及。
“进屋说。”容止神色无比凝重,将程悦打横抱起,往里屋走。
程悦还未从方才那个梦里走出,整个人虚脱无力。
容止心疼地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紧紧抿着无血色的唇瓣。
他捧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一边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梦到了什么?”
程悦泪眼朦胧,对上容止极为担忧的眼神。还未开口,唇瓣便哆嗦了起来。
满脑子都是容止被黑蛇吞没的面画。到死,他都未坑过一声。
“假的,沉鱼哥哥的消息是假。那里布置了天罗地网在等着你们。死了许多许多人,包括你。”
容止心下惧骇至极。捧着程悦小脸的手颤抖不止。“还有呢?”这一点肯定不是她吐血的理由。
程悦缓了口气,接着道:“有水牢。水牢中关押着一名黑衣男子。那个男人不是沉鱼的哥哥。而是大内侍卫统领韦刚。”
“水牢里全是毒蛇。我,我看到你被活活咬死。”
容止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将人揽进怀里。
“乔乔,遇到你,是我之幸。”
他所得到的消息,正是沉舜被关进南营水牢。
一切都对得上。
在容止看来,程悦更得老天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