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病弱美人。如弱风拂柳般摇摇欲坠,旁边还有一个搀扶她的丫鬟。
看到此人,程悦眉头皱了皱,她是何人?
她竟是不识得眼前女子。
沉鱼凑近程悦小声替她解惑,“她是青巧姑娘的姐姐青及,是王爷的试药人。”
试药人?
程悦惊了,容止还需要试药人?
他是中毒了吗?
想着是青巧的姐姐,程悦对青及客气了几分。“原来是青姑娘。”程悦朝她微微点头以示友好。
青及也回她一个友好的笑,但这笑却是不达眼底。“南姑娘觉得院子布置得如何?住得习惯吗?若不习惯,我可以让人重新布置。”
此话一出,沉鱼就察觉出了异样。
这话更像是王府主人在对一个刚进府的客人说话。
她到底还是逾矩了。
程悦挑了挑眉,自然也是听出了其中门道,没有与她较真。“还行,有劳青姑娘了。”
程悦想走,却又被她叫住,“南姑娘刚来,对王府不太习惯,要不我们聊聊吧。”
程悦自觉没有什么与她好聊的,但见青及不等她回答,就往花园那边的凉亭走。略一犹豫,便跟上了。
沉鱼紧随其后。
青及似乎有一些隐密话想与程悦聊,开口欲将沉鱼支开,“沉鱼,你可否去备些点心过来?”
沉鱼在心底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地回道:“青姑娘,奴婢的责任是伺候南姑娘,不是你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此事,大可唤你身边的白榆去。”
青及没想到沉鱼这般不给她面子,怎么说她也是容止的试药人,没有她的自我牺牲,容止能活到今日?
她可以说是整个王府都应该尊敬的救命恩人。
在此之前,府中死了两个试药人,只有她的体质异于常人,能给出不同解药成分的反应。可以说是世间难遇。王府上下,包括容止都应该对她感激涕零。
“咳咳”青及一咳嗽,身后的白榆顿时心领神会,忙上前替她拍背缓解。
并一脸担忧地道:“青姑娘,青大夫说过,你近日不宜动怒。恐会影响试药效果。”
此话无不是在警告沉鱼,若是让她动怒,影响试药效果,不能让容止及时服到解药,若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了。
沉鱼心下满是不悦,这个青及与妹妹青巧是两个性子完全相反的人。青巧为人率真,乐于助人。而她,心胸狭隘,且总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
沉鱼还想反驳,却听程悦道:“沉鱼,一切以王爷的身体为首要,莫要惹青及姑娘动怒。”
“是,姑娘。”沉鱼心中纵有不甘,但也知道一切以容止为首要。
青及听到程悦这样说,心下很是得意,但面上未曾显露多少。等沉鱼离开后,俨然以王府女主人自居。
“南姑娘就安心住在王府,若有不妥之处,可以与我说。切莫打扰到王爷的休息。你也知晓,王爷处境艰难,且又身中奇毒。时常休息不好。”
“作为王爷后宅中的女人,要做的便是恪守好自己的本分。莫要逾矩。”
那句后宅女人,让程悦身子僵了几分。随之很快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