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的嚣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太后除了生气，似乎拿他没有办法。

太后沉了脸，将矛头指向程悦，“阿止可不能因为贪念美色，而引起两国纷争。到那时，你二人便是大燕的罪人。当然，母后自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母后就当方才那席话是玩笑。”

这话狠狠地威胁了容止和程悦。若将来有战争，那一定就是他们二人挑起。

程悦心中暗暗吃惊，直觉这个元太后不似表面这样简单。先皇后当真是病逝么？

先皇后是她的嫡姐，若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就是她。今日一见，元太后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这样的人当真甘愿为了给先皇后固宠而不争不抢？

且她未育有子嗣。

她是不信的。

正思忖间，听闻太后唤她名字。

“南姑娘是吗？依你妾室的身份，依着惯例是不可以参加如此重要的宴会。但谁叫哀家疼爱阿止呢，你又是阿止现如今的宠妾。到时，便一道进宫参加寿宴吧。”

程悦垂眸，容止并未给她身份，于情于理都不合礼数。无非就是想让旁人看她笑话罢了。

但观太后那神色，这份皇恩，她似乎拒绝不得。

她左一口宠妾右一口宠妾，都在点明她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转而听太后又道：“南姑娘出生市井，想来，很多规矩都不懂，不若就留在宫中。让宫中嬷嬷好生教导教导，以免到时出了差池，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最后这句话，才是今日元太后的真正目的。

而容止很快给了太后答案，只见他径直起身，大掌包裹住程悦的小手。将还在发愣的程悦拉起。

“母后说完了吗？若是说完，儿臣告辞。至于教导规矩？呵呵，母后口中所谓的规矩，便是用滚烫的茶水泼本王的爱妃么？如此毫无教养的规矩，不学也罢。”话罢，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拉起程悦就走。

将嚣张进行到底。

最后这句话，可把元太后气得不轻。直到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她怒砸瓷器的声音。

“他怎敢如此对哀家？”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门口候着的一众宫女们，战战兢兢跪下。

被拖下去的周嬷嬷又被人扶着进殿，哭道：“太后，太后啊，方才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打中了老奴的膝盖，老奴这才”

“没用的废物，滚下去。”太后猛然拍向手边的软榻扶手，怒不可遏。

她本意是想为难程悦，可未曾想到容止也一同来了。莫不是辞儿那边出了什么事？

“来人，去看看陛下那边是何情况？”话刚落，就有宫侍急急跑来。

“太后，不好了太后，太子殿下遇刺。陛下去了东宫。”

听闻此话后，太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演技好到，无人看出她眼中的愤怒是假。

容辞今三十又三，太子也就是他的嫡长子，年方十四，打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资。很得容辞宠爱。

而容止却总挑容辞逆鳞，如何不让他愤怒。

上次被容止一脚踹下湖，差点溺死。这次又差点断了他一条手臂。容辞怒火中烧。虽说无证据证明是他所为，但他就是笃定是容止做的。

“不是我做的。”出了宫，坐上马车。容止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程悦，醒悟过来。

疑惑地望着他。

“乔乔信我吗？”容止揽过程悦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肩头，另一只大手轻轻地顺着她的秀发。

“信。”容止总无条件信她，她自然也是信他的。

这种感觉莫名地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