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神色不变,继续道:“你的谎言于我而言无半点意义。倒是你的那些小聪明,有可能正将你推向深渊。若你足够聪明,安安分分,还有好日子过。”
被程悦戳中小心思的青及,面色蓦然间一变。拿一双染满怒意的眸子瞪着程悦。
程悦一点不恼,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青及莫名更气。
“你滚,你滚,这里不欢迎你。”她是唯一的试药人,也是王爷离不开的试药人。
程悦完全能理解青及的心态,她因为是容止的试药人,自认为与他最是亲近。日子一长,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当成了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她的到来,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如何不怒?
她的那些话只为刺激程悦,却不想,她没有一点反应。青及便急了。
“啊,贱人,贱人。王府的女主人只能是我。”程悦走后,青及发疯似的大吼大叫。
厌恶她的人大有人在,只是碍于她试药人的身份,忍让着她。
“南姑娘,你走后,青及姑娘骂您骂得可难听了。”
程悦刚回到芙蓉院,便有小丫头跑来打青及的小报告。小姑娘脸蛋红红的,一双小眼睛贼溜溜乱瞟。
心想着若是因为此功能在芙蓉院当差,那可多好呀,这院子可是按主母的份位布置。见王爷的机会多了去。
程悦自然将她的小心思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道:“哦,那她都骂了什么?”
小丫头一脸义愤填膺地道:“说南姑娘没有名分,连个小妾都不如。她可是得了恩宠的,只不过近日王爷有些忙了,没去她那里罢了。”
“待王爷有需要她的时候,往日荣光自然会回来。还说南姑娘充其量就是个商户之女,无多少规矩可言。她在王府待了有些时日,不论是素养还是在伺候主子这方面都强于你。”
说完,小丫头眼神躲闪着,心里有些没底,生怕添油加醋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似的。
“这样啊?那你继续去听着,有情况便来报。日后我必然有赏。”
这便是要重用她的意思了。
“是,南姑娘。”小丫头喜不自胜,匆匆离开了芙蓉院。
待人走后,程悦才问沉鱼:“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唤小墨。乃是王府家生奴,只不过前不久,其父母病故。”
“嗯,多多留意此人。”
“姑娘是怀疑此人乃是那位的暗线?”沉鱼皱眉,不太认同程悦的话。
府中不排除有那位的暗线。但杀过几批后,那些暗线也学乖了,轻易不会暴露自己。
方才离开的小墨,一看就满肚子小心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暗线?
“有句话叫着,人不可貌相,也许她便是用这样的表象来欺骗我们的眼睛。她是眼线,但不一定是那位的眼线。”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别像之前,临到死才惊觉,嫁了怎样一个负心汉。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沉鱼震惊了,什么叫不是那位的眼线?王府中还有他府的眼线么?
程悦没有再说,只习惯性地将额前发丝撩至耳后,并按压片刻。沉鱼常见她做这个动作,给她一种她似在掩饰什么的错觉。
沉鱼心事忡忡地离开芙蓉院。
程悦则是躺在软榻上小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要进入梦境的她,突感有人抱自己。程悦睁开惺忪的眼睛。
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
“王爷,忙完了?”程悦伸手挂住容止的脖子。略有些红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胸膛。鼻腔内是有些陌生的苏合香。
“换熏香了?”程悦皱眉。
容止低头嗅了嗅,并未觉得有不妥之处。“换了吗?本王以前用的是何熏香?”
听罢,程悦突然忆起沉鱼说有一种毒会致其短暂失忆。
程悦笑笑,“苍兰花香,不过苏合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