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至于陆听澜今时今日二十有五,还未娶妻。
镇北侯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管不了你,且由着你,你若是这般性子恐怕早晚惹来杀身之祸,明日我便面圣让你去北疆戍边,如此早好过在这安逸之地忧惧性命。”
陆听澜没料到,向来说一不二,杀伐果决的侯爷父亲竟会在他面前妥协。
抬眸看去才发现,老夫的鬓边不知何时已经染了白霜。
昔日的凛凛威风也不复当年。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镇北侯坐回椅子上,语重心长接着说:“但有一事恐怕由不得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听澜已经猜到:“父亲你真打算将妹妹送入宫中?您忘了温姐姐的下场吗?您真想舍得让念薇入那深宫,终身不得出吗?”
镇北侯饮茶的动作顿住,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怎会不知。
拿在他手中的杯子被墩在了圆桌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语落,他起身离开,给陆听澜留下了一个苍老落寞的背影。
看着那背影,陆听澜这才惊觉,他的父亲真的老了,如伏枥的老骥,纵然志在千里,可终究廉颇老矣。
中堂大厅外,陆念薇喊了声:“哥哥——”
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在他面前站定。
陆听澜看着妹妹稚气未脱的嫩脸,心更加揪紧。
他暗下决心,抬腿走向大门。
陆念薇跟过去追问:“哥哥,你要去哪儿?”
陆听澜步履未停,答道:“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