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粮食,淹得一干二净。”
话罢,廖永昌痛哭流涕。
此话一出,祁顺面色剧变。
“怎么回事?说清楚!”祁顺道。
廖永昌强行镇定情绪,开口道:“今年江南省就洪灾不断,番阳湖水位大涨,注赣江,涌抚河,经南安,正好南丰的闸口开了,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今年,的确洪灾不断。
闸口被开,大水漫灌之下,整个南丰县仅仅只是淹了庄稼,没有大片大片的死人,就已经很好了。
听见这番话,祁顺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脸上早已难看无比。
“廖永昌,你如此做事,有负皇恩,你早知水位大涨,为何不加固河堤?”祁顺寒声道。
两位重臣,脸色也彻底变了。
纷纷盯着廖永昌,痛骂不已。
本来今年的税收就已经交不上了,现在一个县城还被淹掉,那这个县城的税,哪里还交得上来啊。
所以,祁顺震怒无比。
廖永昌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头。
祁顺又看向了身边的那位重臣:“李大人,你去一趟南丰吧,水位大涨,此事还需要料理后续问题。”
李大人没有多说,只脸色难看的点头。
随后,跟着廖永昌,一起走了出去。
整个内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祁顺坐在位置上,忽然有种无力感:“今年的京察,我们怕是过不去了。”
他喃喃着,心中涌起一抹绝望。
偏偏在这时发大水,还真是窝漏偏逢连夜雨啊。
另外那位重臣,也站在祁顺身边,沉默不语。
顿了顿,那位重臣忽然缓缓开口:“祁大人,我或许有一个好办法。”
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
祁顺瞥了他一眼。
那重臣沉吟片刻,叹息道:“这个办法,有些恶毒罢了。”
“水淹了庄稼后,百姓们没有粮食过冬,他们必然要卖地。”
“既然卖地,那便是地主获利,而且能以极低的价格,从百姓手中买到田地。”
“索性,既然已经水淹了一个县,不如再淹赣江顺流而下的七个县!”
此话一出,祁顺脸色剧变。
再淹七个县?
那不是水淹八个县城了吗?
如此一来,那岂非可怕。
整个江南省,都会闹翻天的。
“你……”祁顺愣住了。
那重臣继续道:“我们先找一实力强大的皇商,提前与他透风,待我们水淹七县后,就让他去低价收购土地,我们再从其中抽成。”
“如此一来,百万两银子,绰绰有余。”
祁顺闻言,眼神中微微一亮。
但紧接着,却沉默了下来。
“这样做,能行么?”
“你知不知道,这是自毁根基的事情。”
那重臣摇了摇头,冷笑道:“百姓关我们什么事,只要我们把上面的差事办好,自毁根基又如何?祁大人,咱们又不是永远要在江南省留任,等我们调走了,这自毁根基的事,也只是毁的别人根基。”
此话一出。
祁顺目光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