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魂，是照不到镜子的。
死去五年，池凛月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样。
哪怕现在看着自己的照片，她都觉得有些陌生。
愣神之际，只听见付承宴开口。
“你就留在这。”
池凛月瞳孔一颤，视线逐渐从墓碑转移到付承宴的脸上。
他正在看着那座冰冷的石碑，眼神薄凉。
可不该是这样的。
五年前，这双眼睛看向自己时，分明是充满爱意的！
付承宴会在她不高兴的时候，不论对错，率先向她低头道歉。
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照顾。
会在她最难过最委屈时，紧紧抱她在怀里安慰。
甚至到他们结婚，说出婚礼誓言的那一刻，付承宴的眼睛里也写满了情深。
他说：“能把我们分开的只有生死。”
可现在他却一脸漠然地说：“你就留在这。”
……
池凛月怔怔看着付承宴俊朗的面容，突然很想问一句。
“我死的这五年，你来看我几次？”
她很想弄清楚，这份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付承宴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没有她的……
可池凛月怎么也没想到，付承宴给出的回答竟然是——
“这不重要。”
池凛月像被利剑狠狠刺穿一般，张着嘴，却无话可说。
半晌，她垂下了头，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我……会留在这儿。”
见她答应，付承宴随即转身离开。
他走了。
池凛月站在原地，沉默着看着付承宴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下一秒，她只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一把！
等再回神，池凛月回到了付承宴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
池凛月茫然的看着自己透明的躯体，试图朝自己的墓碑走。
却根本做不到。
几步后，她还是被扯回了付承宴身边！
而此时，付承宴不知为何突然看了过来。
瞧见池凛月，他脸色骤然冰冷：“你怎么还跟着？”
池凛月被他含怒的语气刺伤。
好一会儿，才压下咽下喉间的涩苦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