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遭遇背叛，深陷疆北腹背受敌，可他命好命大，凭自身脱离险境。

第二次遭遇背叛，居然是他最看重的人。

厉害。

他最看好的羽翼，还是头一个不会站他的，几杯奶茶就这么好收买。

特别厉害。

祁靳西拎起椅子，自司机面前，坐下，扣了下手里的扳机，木仓抵在对方的脑门，木仓口硬生生抵下去摁出红印不可，力道狠得手背青筋盘缠毕露。

“放心把她交给你，你说放就放？”他居高临下，“来，跟我说说，教她藏哪去了，四九城也不大，我都查不到？”

小李沉默不语。

“这是有人暗中帮伱，是不是告诉你的祁了？”说着，祁靳西手中的力道更狠。

抵得脑袋痛肿，小李额头瞬间溢出冷汗，仍旧要低声回答问题：“我没同您父亲提过，他忙，不管你的私事，但郭家人会安排好她离开四九城。”

可真聪明，祁靳西冷笑：“哦，懂得找郭家帮你。”

“因为她是先生的女人，我们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苦受累，她安全最重要。”小李补充。

祁靳西轻嗤：“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不是放走她，而是你的背叛，你明白吗，不管是不是姜音，你都不能背叛我，懂吗。”

后两个字满是质问，小李慌乱中下意识点头，能明白。

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停，祁靳西懒得接。

再来，桌上的另一部手机同样在震动，上面显示江家人。

祁靳西始终无动于衷，直至，手机再响，响得他莫名烦躁，他拾起桌上的手机，砸在门板，砸得四分五裂。

‘嘭——’

一声。

小李明显绷紧神经。

祁靳西起身：“李崇临，是这个名字么，都快忘记了。”

小李点头，他的名字向来不轻易在外暴露，除了祁毅，无人知他真名。

面前这位太子殿下，或许早就知道。

打开包房的门，祁靳西接过陈荣递来的帕子擦手，手背沾染的那点血迹不属于他。

随后，他冷着表情吩咐：“把他还给祁家，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陈荣颔首：“…好的。”

祁靳西长腿迈步，离开四合院，大门的石狮子积了层薄薄的雪，他潦潦草草看了眼那层稀薄的雪。

特别像东山墅那夜，那女人躺在浴缸里，身上沾的浓白牛奶浴。

祁靳西莫名觉得碍眼，坐进来接的红旗车里，开车的是陈荣，无意窥见后视镜里映出来的半副侧脸，一顿心惊肉跳。

在启动车前，陈荣往后排座位递出笔记本电脑。

祁靳西打开电脑，点开别墅的监控记录。

是姜音当时离开的场景。

小姑娘裹着件厚厚的羊绒大衣，怀里抱两只小呼，手里一个画包，估计塞满她的笔刷，走得安安静静。

下着雪，她走下台阶，红着双眼回头看了眼偌大的别墅，随后，抱紧怀里的小呼，低脑袋离开。

看样子，又要掉眼泪委屈一阵。

他妈的，又不是他不要她。

哭什么劲儿。

‘啪’地合上电脑，祁靳西摸出烟盒，焚了支烟抽，沉寂模样看窗外夜景。

一口又一口尼古丁汲取入肺，燎烧烟雾里，怎么看，那张脸孔极度自私自利。

男人哑声，“你知道吗？”

陈荣摇头，他与小李身份不一样，他只是普通的司机，仅会开车，从未进过祁家大门，更不知道种种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