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深笑着擦手,叠好毛巾,顾江海瞥了一眼,“她擦脚,你擦手,不臭?”
“女人臭什么?又不是男人。”
“我老婆汗脚。”
梁纪深也瞥他,“那是你老婆臭,何桑不臭。”
他乐了。
“我傍晚回冀省。”
顾江海点头,“1亿多的窟窿填完了,你麻烦没那么大了,不过供货商没有逮捕归案,明鑫集团依然有诈骗嫌疑,案子没彻底了结,要求你回来,你必须无条件配合。”
“我清楚。”梁纪深铺开毛毯盖在何桑身上,又拉窗帘遮阳光,“这个供货商幕后有高人指点,想要让案子升级,区局抓不到嫌犯,后面市局肯定出马,舆论闹大了,业界会非常关注。咱们以为抓到他可以洗清嫌疑,事实上他也许反咬我一口,指控我和老邱是主谋。他无论如何也是诈骗罪,判刑是板上钉钉了,又何必供出真正的幕后。”
“供出幕后减刑,诽谤罪加一等!”顾江海火冒三丈,“坑你钱没什么,毁你名誉可太阴险了。”
梁纪深弯腰,抬起何桑脑袋,将压住的长发捋到枕头边缘,“幸好没领证,牵连不了她,案子再晚发生一天,领了证,一旦我这次自身难保了,她也撇不清。”
顾江海说,“我觉得你二哥没必要下死手,你以前树敌多,不排除仇敌咽不下这口气,背地里陷害你。”
“梁迟徽并非对我下死手,他和梁延章一样,希望我被罢免中海集团总经理的职务,没权没势的消沉一阵。过几年,省里重新器重我,我好不容易东山再起,一心搞业绩,创效益,没精力再追查广和集团的陈年旧事了。”
顾江海倒抽气,“看来广和集团的水太深了,梁家不惜暴露钱庄,也要掩护广和。”
梁纪深站在卧室外面的走廊,“梁延章和梁迟徽未必是同一艘船,现在梁延章信任他,可他有二心。他通过钱庄暗示我查错方向了,梁延章是幕后的大人物,他只是跑腿的。”
顾江海糊涂了,“真相呢,是查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