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门处传来响声,郁雾捞过垂落在床尾处的及踝睡袍披在身上,房门拉开,月嫂抱着两只幼崽站在门外,“太太,两个孩子一早闹腾的厉害,可能是没看见您的缘故。”
郁雾嗯了声,手指屈起勾了勾两个孩子的下巴,低声逗着两个鼻尖红肿的幼崽,“你们两个还真是不负爸爸给你们起的小名啊。”
月嫂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先生唤这两个一个叫哭哭,一个叫闹闹,可不就一起哭闹了。”
郁雾让月嫂把孩子放在床上,她拉过蚕丝被盖在两个崽身上,“张姨,你也休息一下去吃饭吧,两个孩子我看着。”
张姨哎了声,又把冲好的奶粉放在床头柜处,才起身离开主卧。
郁雾洗漱完,看着两个幼崽把小手臂伸出了上面的被子边缘,在空中随意的挥着,试了下奶瓶的温度,挨个放在身上喂着,谢谨川推门进来时,郁雾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逗着两个躺着床上的小幼崽玩,他踱步走过去,“怎么抱过来了?”
“那还不是你起的好名字,闹腾的厉害。”
谢谨川轻哂,屈身坐在她身边,“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么闹腾。”
笑声缭绕的谢氏老宅客厅,安怡笑着同郁雾说道:“还能随谁啊,当年我生谨川的时候,让他折腾的我和你爸爸夜里都睡不好觉,那两年谢家动荡,也不敢安排月嫂看顾,他啊,半夜又哭又闹的,可是像极了这两个小崽子。”
谢谨川:“……”
郁雾笑着偏头看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说,像谁呢?
“百日宴的流程已经订好了,你们两个看看有什么想改的吗?”
郁雾接过安怡递过来的帖子和流程安排,“妈妈看着办就好了。”
百日宴当天,郁雾身形已经恢复如初,鱼尾连衣裙衬出纤秾有度的身材,谢谨川手掌揽着她的腰,缓缓往宴会厅走去,谢家的宴会办的晚些,郁雾身形未恢复好,他不想让她缺席这场宴会。
两个孩子在安怡和谢归那里抱着,睁着眼睛四处巡视着陌生的世界,完全没有害怕生人的情况,灵动的眼睛转动着,逢人逗就回赠一个大大的笑脸。
“两个孩子叫什么啊?”
一位来访的宾客随口问道,“哥哥叫谢洛时,妹妹叫谢珺宁。”
希望他们如洛水的波光,熠熠生辉,宽广深邃,如剔透的玉质一般,宁静平和,清透自然。
谢望舒牵着蒋团子走进来,他如今路走的十分平稳,一步一步的走到郁雾身前,隔着礼服裙精准的抱住她的大腿,“舅妈,你今天好漂亮。”
郁雾笑着蹲下身,同他平视,“我们团子今天也好帅。”???
蒋团子随了谢望舒的心境,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倒是格外喜欢郁雾这个舅妈,总是缠着谢望舒要去檀海公馆找郁雾,顺便看望两个弟弟妹妹。
身后跟来的保镖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玩偶,郁雾有些疑惑的看向谢望舒,她笑着解释道:“之前旁人送的两只玩偶,团子喜欢的不得了,今日一定要拖出来送给阿时和宁宁。”
“那舅妈替弟弟妹妹谢谢我们团子了。”
蒋郁卿公司里有事绊住了脚步,到达谢家老宅时碰到了前来的闻晏州,“褚漓没同你一起?”
闻晏州摇摇头,“还没哄好,说是一早就来了。”
等他到了宴会场,四处搜寻也没看到褚漓的身影,眉心折起,谢谨川走到他们身边,“过去坐?”
席间交谈声四起,“听说明家女归来了,不知谁能娶到这家女子。”
“哎呦,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清城这几家就剩闻家那个还未娶了,他母亲早已同那明家女通过气,就差这位闻少点头同意了。”
褚漓走动着,听闻此话,面露嘲讽,算了不能闹了郁雾家的宴会。
郁雾见她迟来,“还以为你今日不得空,不能来了。”
褚漓摇摇头,把手里提着的礼物递给郁雾,“上面是给两个孩子的,下面那个是送给你的。”
郁雾笑着挽住褚漓的手臂,明明她比她要大上几岁,在褚漓面前,她反倒是被照顾的那位。
“谢谢我们崽的干妈了。”
“客气客气。”
齐牧和小柚、陆云筝一道过来,席柚如今肚子里也揣了小宝,陆云筝小心翼翼地护在一旁,“我的柚姐,你注意点脚下啊。”
齐牧嫌弃的离这两个远远的,郁雾和谢谨川站在门厅处迎接宾客,见三人过来,郁雾手掌贴在席柚的小腹处,“再过几个月就要吃我们柚子家的宴席了。”
席柚笑着同郁雾调侃道:“那雾姐一定要包个大红包。”
“行,包个大的!”
宴会散去,郁雾有些累的靠在谢谨川怀里,他俯身捞过她的腿弯,郁雾惊呼一声,“还有人呢。”
谢谨川嗯了声,没将她放下来,折身往别墅走去,安怡和谢归只能替这位不省心的儿子看顾着两个咿咿呀呀的小崽子。
他单膝跪在郁雾面前,手掌握住她的脚腕,替她揉捏放松着脚踝。
“孩子有我看着,你工作也停了许久,齐牧那边来问过许多次了。”
郁雾嗯了声,她也知工作停了许久,如今已经恢复好,可两个孩子像是绊住了脚步,让她不能像往常一样来去自如。
谢谨川像是看懂了她的忧虑,“哭哭和闹闹有我和爸妈在,你想他们我就带着去看你。”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谢谨川手心,“好。”
番外芭蕾舞团
耽搁一年多以后,郁雾回了清城芭蕾舞团继续工作,年少时手中有了空闲的钱,她便会买上一场最想看的演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在舞台上起舞的人儿,那时她觉得那些为梦想起舞的人耀眼极了,自已却看着原本可以实现的愿望越来越遥远。
但现在她也站在了曾经自已艳羡至极的舞台之上,携同伴们的手,一同向台下的观众致谢,弯腰鞠躬时一滴热泪落在光洁的地板之上,站在舞台上的这一步,她走了二十八年。
生活曾经让她一度放弃最爱的梦想,可却有一人费尽千辛万苦,将那个梦想重新为她拾起。
“太太,舞团到了。”司机轻声唤着思绪飘远的郁雾。
郁雾收了思绪,隔着车窗玻璃仰头看着近在咫尺三层高的剧院楼,不算高的建筑,但却承载了她这一路走过来的不容易,可真说起来,她好像又比旁人多一些幸运。
拾阶而上,温和的风吹开了她围在肩头的深灰色披肩,长发在空中肆意的飘扬着,“雾雾姐,你回来上班啦。”
同舞团的同事在后面唤她,郁雾淡笑着点头,“嗯,拖的时间也挺久了,再不上班领导该不高兴了。”
同事笑着调侃她:“谁敢呐,不过团长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他们也十分想念郁雾。
郁雾回了自已那间小的工作间,舞团地方本就不大,日常里更多是用作舞房训练,她这一小间办公室是专门给她提供灵感源泉的地方,毕竟她任职的工作是舞蹈编导,同事们得了趣偶尔也会唤她一声,
“郁导。”
身后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涌过来,郁雾嘴角抿着笑,无奈的被一群热情的同事们团团围住,“导,崽怎么没带来给大家看看。”
当时百日宴时逢上舞团外出巡演,她只能在演出地定了一间包厢,隔着地请他们吃了一顿大餐,也算一同庆祝过。
“孩子太闹腾了,怕影响大家训练。”
“不闹腾!热闹点好啊,我们天天训练太无聊了。”
自此郁雾每次来上班,他们都在等着两个崽崽的出现。
舞团的同事们都很喜欢郁雾,即便她的身份在一众人中早已不是秘密,但郁雾随和很有亲和力,也没有所谓的豪门阔太的架子,任何人有问题都会耐心回答且有求必应。
偶尔训练累时,也会偷偷给他们开小灶,各种平日里难以买到的吃食他们几乎都跟着郁雾尝过了,最难得的是晚间时还能偷偷趴在窗台上欣赏俊男美女,每次见谢谨川来接郁雾,手中都提着吃食,偶尔是一杯奶茶和一份小蛋糕,有时又是一份切好的水果,若是逢了这位谢董心情不错,他们也是能分上一份,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郁雾回来工作的第一天,消息很快在整个舞团里散开,原本宁静的工作间人来人往,她面前的小桌上摆着的零食堆了一层又一层,送过来的鲜花堆满了工作间的角落。
最近舞团休息,留在这里的人还不算多,她特意挑了一个人不多的时候返岗,还是没架住如今外卖跑腿行业太过发达,像是商量过的,东西竟然很少有重复的。
她嗓子说的快要沙哑时,才终于得了清净,端起一旁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几口。
前段时间,她平日里在檀海公馆很清闲,两个崽有专门请的育儿月嫂看护,鲜少用她亲力亲为,若真论起看管孩子的时间,谢谨川这位被逮回工作岗位的董事长都比她时间长,用这位已经转正为谢董的话讲,“以身作则教他们怎么爱妈妈。”
不用看着那两个缠人的小魔头,她倒是得了空能够自已在二楼的舞蹈室琢磨新的舞剧,这次返岗也是想排练新的剧目用作演出。
团长在人群散去后才来到郁雾这间小办公室,他环顾一圈,“当初说隔壁那间给你用作办公室,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些拥挤了?”
郁雾看了眼被鲜花堆满的道路,行走都有些困难,“一会让人带回家就好了,这间够我自已用了。”
团长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他们舞团现在可是财大气粗,当然投资人正坐在他面前。
郁雾入职舞团的第二天,从自已手里握着的银行卡里成功发现了谢谨川那份退回来的二十多亿投资款,她有些无奈的又仔细看了看这笔款项的来源,最后质问到了原款项持有人:“谢谨川,你财大气粗的就这么放心?”
他很清淡的嗯了声,“拿着花吧。”
郁雾嘴角抽搐,败家能力谁能比得过这位。
她还是没动那笔巨款,挪了自已那娱乐公司的分红账户,定期投一笔至清城芭蕾舞团,对于团长来说,这犹如天降贵人,每天都要多烧三炷香的那一种。
晚间谢谨川下班时,顺路接郁雾一起回家,他从后门拐进郁雾那间小工作室,推开门时,花香馥郁扑鼻,他眯了眯眸子,“怎么这么多花?”
有些不爽,竟然有这么多人送他老婆鲜花。
郁雾收拾零食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向谢谨川,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系着,熨烫妥帖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干净如新。
“同事们送的,车里能放下吗?”
谢谨川盯着遍地的玫瑰花,薄唇抿着,“不能。”
最后唤了谢氏集团的保镖把那些鲜花运回檀海公馆。
回到家时,两个幼崽正被月嫂哄着喝奶,见门口处进来两个特别熟悉的人儿,谢珺宁的脸上率先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连放在嘴里的奶瓶都顾不上嘬了,谢谨川屈身蹲在她身前,手指接过月嫂手中温热的奶瓶,耐心的喂着。
反观谢洛时表情正常,只是用那水灵的大眼睛瞅着面前的郁雾和谢谨川,没有妹妹那么甜软。
郁雾轻啧一声,手指捏了下他软乎乎的脸颊,“谢谨川,你儿子这脾气怎么比你还冷硬?”
谢谨川:“……”
番外春日陪伴
晚间
谢谨川从婴儿房回到主卧,郁雾长发柔顺的散落在身后,她手指摆弄着梳妆台处的瓶瓶罐罐,各种护肤品交织的香味在她周身萦绕。
他踱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肢,下巴担在她消瘦的肩膀处,声音里带着委屈,“老婆,我脾气什么时候冷硬了?”
郁雾手指上还沾着一块白色的乳霜,透过身前的化妆镜,准确的涂抹在他干净的侧脸上。
“谁不说谢董平日不近人情啊。”
谢谨川轻啧一声,环在她腰上的手不老实地向上移动,“我只对夫人热情。”
“看来夫人没感受到,是我的错。”
郁雾眼睛里透出迷茫,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
下一秒她就明白了,身上的睡裙被男人挑开,跌进床上时,她脑海里只浮出一个想法。
刚才的护肤白做了!
主卧衣帽间最里侧上锁的柜子又新添了许多样式的睡衣,但每一件都躲不过谢谨川爱扯衣服的坏毛病,她趴在床上轻喘着气,目光落在地毯上那团被扯的看不清原貌的蕾丝裙,她原本穿着的睡裙垂落在床尾,手指勾着带子扯到身前,“谢谨川,你应该节制点!”
他垂着眸,神色不明,低低的嗯了声,也不知听进去几个字,可能只选择性听到了亲亲老婆唤他的名字。
低着头将计生用品打结丢进垃圾桶,扯过睡袍把郁雾裹起来抱进浴室,她酸软无力的靠在按摩浴缸上,那双潋滟的水眸都是对他不知节制的控诉,谢谨川好笑地捏她的脸颊,湿淋的手指在她侧脸处滑下一道明显的水痕,“夫人,这一周你休息了三天。”
郁雾:“……”
好记性都用在这里了,是吧?是吧!
她白皙的脸颊透着淡粉色,不知是浴室的热气熏的,还是被滋润的,长发挽起盘在头顶,她仰着下巴,冲着梳妆台,“你给我护肤。”
谢谨川按照郁雾的指示,从众多瓶瓶罐罐里挑选出她要用的,一层一层给她涂抹,宽大的手掌能包裹住她小巧的脸蛋,软乎乎的触感在手掌间摩擦。
郁雾看着他空荡的手腕,突然想起被她搁在衣帽间许久的东西。
凌晨一点,谢谨川靠在衣帽间的玻璃柜台处,垂眸看着手腕间银白色的腕表,“怎么想起来买这了?”
平日里郁雾花销并不大,很少有一掷千金的情况,这款表自发售后一块难求。
“那日看到就随手买下来了,这可是我那个小公司赚的钱哦。”
丝毫没有提这块表中间辗转托了几个人才弄到的。
谢谨川笑着把她拥进怀里,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我很喜欢,谢谢老婆的礼物。”
翌日清早
郁雾哈欠连连的坐在餐厅里,手指间捧着一杯拿铁,谢谨川抬眸看她一眼,夹了一个烧麦放在她碟子里,“这么困?”
她凉飕飕地眼神刀甩过去,如果眼神能杀人,谢谨川现在应该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我这么困,怪谁?”
谢谨川把剥好的茶叶蛋也放在她盘子里,十分有自知自明的点头,“怪我,让夫人没休息好。”
郁雾冷哼一声,低头嚼着茶叶蛋,看了一眼餐厅里挂着的石英表,咕咚咕咚的把拿铁咖啡喝掉,她手指捞起旁边的包,“不吃了,上班要迟到了。”
还没等她将车滑出车位,谢谨川手里拎着厨房打包好的三明治和一杯温热的牛奶,敲了敲她的车窗,“带着去单位吃。”
“知道啦,拜拜~”
谢谨川看着驶远的车子,淡笑着摇头,旁人都是不愿意上班,郁雾倒是格外喜欢舞团这份工作。
她把车停好,低声哼着小曲,从后门绕进自已的办公室,时间还来得及,她坐在沙发上把早餐吃完,换好练功服去舞蹈室等着其他人。???
“咱们今日还是练之前发给大家的新剧目,考虑到后期的安排,需要大家多辛苦一下。”
郁雾同其他同事说着近期的安排,团长有意想将新剧目提前巡演,她同其他编导同事商量后觉得应该可以达成预期效果,但是日常排练就要紧凑一些。
“雾雾姐,你上场吗?”
郁雾笑着摇摇头,“家里的两个崽崽粘人,我离不了太远。”
其他同事都有些遗憾,他们还是很喜欢和郁雾一起共舞的。
“不过等这次巡演结束,我的舞蹈会希望大家一起来啊。”
“哇!去去去,花钱也去。”
晚间郁雾回到家,先去浴室冲了澡,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味,才转去婴儿房看两个幼崽,谢珺宁和谢洛时歪头睡的很香,月嫂见郁雾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怕说话吵醒两个孩子,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性格倒是不像之前那么闹腾,乖巧了许多。
眉眼间渐渐长开,郁雾弯腰看着这两个小崽,即便已经看了他们几个月,但依旧觉得很神奇,一开始产检时只有一小团,出生时的皱皱巴巴,现在的软软糯糯。
脚腕处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郁雾低头看过去,只见谢八月不知何时凑到了她旁边,撑着身子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摇着尾巴也看向睡着的两个崽崽。
原本肥胖到快要看不出品种的谢八月,被郁雾强制减了许久的肥,此刻已经回归了正常体重和饮食。
“别摇尾巴,晚上不给加餐。”
公馆的佣人每天晚上都会给它加一个罐头,才导致它养的胃口挑剔以及过度肥胖。
郁雾带着它回一楼,时钟指向晚间八时,谢谨川提前给她发过信息,晚上有场合作商的饭局。
等他踏着月色回来时,时针已经转过了好多圈,郁雾关了主灯,只留了昏黄的壁灯,深灰色的大床上隆起一小团,郁雾一个人睡觉时总爱蜷缩起来贴着墙边。
听到轻微的动静,郁雾睁开困倦的眸子,“你回来了?”
她探身摁开台灯,房间里明亮了一些,谢谨川嗯了声,手掌在她发顶揉了揉,郁雾把床头柜处放着的保温杯递给他,“醒酒茶。”
他接过仰头喝掉,不知他在场上喝了多少酒,郁雾眉心皱了下,酒味熏人,“你去洗澡吧。”
主卧里摁开了新风循环,等他从浴室出来,房间里的酒味已经散了许多,他揽着郁雾圈进怀里,有些感叹,“洛时和珺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嗯?”
“等他们长大,我就可以天天陪你了。”
谢谨川略有感叹,他现在挺羡慕谢归的退休生活。
“距离产生美。”
谢谨川眯了眯眸子,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芒,“郁雾,你又腻了?”
“没,睡觉!”
番外有幸相伴
剧院现场
舞台被黑幕遮着,阶梯座位上陆陆续续在上座,每一个座位都贴心安排了礼品,里面放着郁雾特意准备的礼品和小零食。
后台人声鼎沸,或许因为这是郁雾第一场在国内公开的个人舞蹈会,不论是舞团的同事们,还是她曾经工作室的众人,每一个人都格外兴奋。
郁雾在单独的隔间里上妆换舞服,小柚卸了肚子里的崽,一身轻的重返工作岗位,自郁雾半退娱乐圈后,席柚就转去Jw娱乐公司娱乐部任职,由齐牧带着一同管理。她笑嘻嘻地给郁雾找着饰品,“雾雾姐,谢总今天还过来吗?”
郁雾涂口红的手顿了下,点开一旁的手机屏幕,上面静悄悄地,也不知谢谨川在做什么,早晨去上班时,他说下午有一场会议,忙完会过来的。
“应该开场以后会到吧。”
而此时刚结束会议的谢谨川面色沉郁,耽搁许久,比预估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他从会议室大跨步离开,韩羽把东西递给一旁的小秘书,快步取了车钥匙,“谢董,现在回檀海公馆应该赶不及太太舞会开场。”
“直接过去。”
安怡和谢归被迫掉转方向,去檀海公馆接两个小崽。??|
如今谢谨川和郁雾的身份公之于众,他也没有再走后门的必要,领带在车上时换了一条崭新的,西装革履,纽扣板正地系到最上面,笔直修长的腿踏过一道有一道台阶。
所到之处,引起了曾经郁雾影粉的关注。
“哎,那不是。。。”
不少人都在戳身旁同伴,议论声此起彼伏,而谢谨川本人并没有任何反应,韩羽跟在他身后在第一排落坐。
坐定后不久,安怡和谢归各抱着一个崽崽走了进来,因着安怡向来低调,她到场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抱着崽走到第一排,从谢谨川身旁落坐,谢珺宁见到自已帅气父亲,咿咿呀呀地就要往谢谨川怀里凑,他垂眸看了眼,从安怡怀里抱过谢珺宁,放在大腿上抱着,手指抵在她柔软的脸颊处,“嘘,一会安静看妈妈。”
谢珺宁有些不太懂谢谨川在说什么,只知道好像是在同自已说话,绽放出一个笑脸,仰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谢谨川。
反观谢洛时冷酷着一张小脸,被谢归放在安怡腿上,他静静地坐着,扑朔着那双同郁雾像了八分的眼睛,好奇地环视着场内。
闻宴州扯着褚漓落座在第二排,谢望舒抱着蒋团子从另一边也坐了过来,蒋郁卿身上还背着一个育儿包,同他休闲风的穿搭倒是相得益彰。
灯光一瞬间熄灭,音乐声扬起,舞台黑幕缓缓升起。
站在舞台中央静候的舞者踏着音乐的鼓点翩翩起舞,谢谨川看着她一袭白裙在舞台之上自在起舞,眼睛垂下,看着自已怀里的糯米团子,谢珺宁啃着手指,目不转睛看着舞台上的人儿,时不时也抬头看一眼身后专心致志地谢谨川。
开场独舞结束后,郁雾平复呼吸,同身下看着她的谢谨川对视,唇角勾起笑意,接过话筒。
“很高兴今日能与大家在此相聚,希望舞蹈会能让各位尽兴而归。”
她定的舞蹈厅并没有特别大,售票时特意避开了黄牛渠道,全透明公开售票,且票价低廉。
抬眸看向上方阶梯,所到之处,座无虚席。
除了她个人独舞外,还有两支同舞团一起的舞,舞会时间不长,两个小时就落下帷幕。
唯独最后一支舞令人印象深刻。
第一排谢谨川的位置只剩下空座,谢珺宁被放在了谢归怀里,他绕道走进后台,音响老师见他过来松了一口气。
舞台之上,钢琴已经摆放就位。
谢谨川换了一件燕尾服西装,泰然处之的落坐钢琴前。
谢望舒见此,轻啧一声,低声同蒋郁卿说道:“我还以为我哥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他会的挺多。”
身为豪门子弟,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每个人自幼就会学各种技能,钢琴等乐器,谢谨川和谢望舒小时候都系统学习过,过了这么多年,谢望舒都不曾有幸听过谢谨川弹奏一曲。
蒋郁卿哼笑一声,“你能猜得透你哥才奇怪呢。”
谢望舒:“。。。。。。。。。。。”
看不起谁呢!
郁雾换好舞服走上台,原本最后一支舞定的就是钢琴伴奏,此刻她没太注意钢伴弹奏者有何不同,等她靠近时,同谢谨川温润的眸子对视,才意识到最后这个惊喜是什么。
此刻却不是聊天的好时机,她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已准备好了。
钢琴悠扬的声音响起,郁雾收了刹那失神,踏着他弹奏出的流畅乐曲伸展纤细的胳膊,脚步轻盈,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郁雾也收住脚步站稳在钢琴旁,她伸出手朝向谢谨川,二人牵手向台下鞠躬致谢。
沉浸在舞蹈中的众人总算反应过来,这位燕尾服西装男土究竟是谁。
不少曾经雾川cp的粉丝已经无法用语言描绘自已内心的激动,只知道扯开嗓子呐喊,一个个神情比自已谈了超级大帅哥都要激动。
随着舞会落幕,郁雾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而更令人动容的是
雾川九年如一日的热恋。
郁雾和谢谨川,永不落幕。
永远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