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律师拟了离婚协议送去给裴遇川。
果不其然接到他的电话,声音阴沉如水:“程芙,你在闹什么?”
我翻阅文件的手一顿,回他:“没闹,我认真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像是在忍受我的无理取闹,“回家再说。”
我都能想象他捏着眉心不耐烦的模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去年年末的时候,他在国外出差。
恰好又是我的生日,他不能赶来。
电话里耐着性子和我赔笑:“回来给你带包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说那个师傅手工做得很好?”
并不是什么牌子,只是一个手工制作包具的师傅。
我也仅是随口一提,并不喜欢。
但一想到他还记得我随口说出的话,愿意去为我排队,为我等待。
那么这份心意作为礼物,我愿意收下。
可他回来时,两手空空。
面对我的质问,他不耐烦地将卡丢给我:“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多贵都可以。”
可我失望的从不是没有收到昂贵的礼物。
最让人难过的是,你看着你歇斯底里地崩溃,冷眼旁观。
无足轻重地吐出一句:“给你买不就好了吗,你在闹什么?”
他也曾排队为我买限量的玩偶,也曾捧着一颗真心穿越风雨送到我面前来。
许诺了就会有期待,做不到,就会有双倍失望。
如今我攒够失望了,腻了。
我亲自将沈时送到剧组。
下车前,他依依不舍地牵着我的手指撒娇:“一定要去吗姐姐,不去不行吗,你不会回去又和他和好了吧。”
我冷漠抽出手指,他立刻变了脸色,双眉簇在一起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仿佛被抛弃的小狗。
指尖落在他精致的眉眼、鼻梁、嘴唇,最后点在他喉间一点凸起。
沈时眸光暗沉,凑上来就想吻我,被我一把抓住头发按在靠椅上。
他的表情因为吃痛而有一瞬间的扭曲,又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满足。
像是满足我给予他的任何。
我吻上他的嘴角,喃喃道:“好好做,只有乖孩子才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