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客气了。”贺之周道:“镇国公与家父是生死之交,我理应为你解围。”
贺之周父亲是车骑将军,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沈子矜不知镇国公还有这么一个有势力的朋友。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人品也不错,沈子矜本着朋友多路好走的说法,与贺之周深聊起来。
萧怀廷表情沉郁,收回视线,起身离席。
王公公忙跟在他身后。
哎呦喂,皇上今日没有成功揭穿沈子矜这个贪官的罪行,惩治到他,可窝火着呢。
帝王中途离场后,直接去了御书房。
政务已经被帝王处理完毕,此刻人拿起一本书卷,随意的翻阅起来。
王公公视线不由落在龙案上那本日记本上。
真想把沈尚书从宴席上撵回家,把今日的日记写了。
帝王一连翻阅完三本厚重的书卷。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执笔临摹起丹青。
一个时辰后,萧怀廷放下手中的笔,抬手轻揉着疲惫的双眸。
王公公端来一杯参茶。
浑浊的老眼也看了一眼殿外如墨的天色。
中秋国宴已经结束半晌,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这个点沈子矜应该把今日的日记写完了。
萧怀廷正低眸饮着茶。
王公公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已经把日记本放到了他面前,按捺着心中的迫不及待,等着帝王翻阅沈子矜今日所写的日记。
想知道沈子矜今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没有在玉箸上涂抹七步断肠散毒害帝王。
第11章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他抢走
萧怀廷在缓缓放下茶盏的同时,目光已经落到那本日记上。
王公公怕茶盏抢镜,忙将茶盏拿走放到一旁去,让帝王专心看那本日记。
萧怀廷看了王公公一眼,慢悠悠说道:“如此年纪,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王公公惭愧的赔笑。
说话间,萧怀廷将日记打开,翻到沈子矜今日写的日记那一页。
【唉!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我居然跟人用一双筷子用餐,着实让人难以忍受,他再是皇上,也不过是一个需要进食五谷、排泄废物的凡人罢了,难道他不知道将自己使用过的筷子给别人使用,别人会嫌弃肮脏吗?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呕!】
王公公忙去看帝王脸色。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总之不是一般的不好。
【这自负的皇上真跟那个堂主有的一拼,都不知当时我窝火窝的恨不能将那双筷子丢到他脸上去。】
【我都严重怀疑,他以后会不会把自己穿过的苦茶子赏赐给别人!】
沈子矜在日记中将帝王好一顿数落。
【不过,今日也有一件事万幸,我改变了给皇上下毒的想法,不然我可就惨喽,我仔细一分析,做投毒这件事弊大于利,危险系数太高,后果太严重,所以我决定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唔,今日操办中秋国宴累的浑身不舒服,不写了,早点休息。】
萧怀廷轻眯眼眸,薄唇轻轻咀嚼道:“放长线钓大鱼,这是何意?”冷哼一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王公公老眼转了转,道:“怕是想着谋害皇上的事情。”
萧怀廷赞同的颔首:“朕需派人暗中监视他。”
他说罢,带着几分气郁,将手中的日记合上,摔到龙案上。
见此,王公公心想:皇上每次看完沈子衿的日记,都要摔一摔,那感觉就像小孩子摔玩具一样,似乎是想把沈子矜也给摔出来。
“嘶……”萧怀廷眉眼萦绕痛苦之色。
王公公忙问道:“皇上的蛊毒被沈子矜气犯了?”
自从感觉被沈子矜耍了以后,这位对沈子矜成见可大了,无时无刻不想阴沈子矜一把。
萧怀廷想起什么,问向王公公:“朕上次吩咐王公公查的沈子矜都服用什么药,可有结果了?”
“皇上您稍等。”王公公匆匆离开。
萧怀廷这次蛊毒犯,身体好似在一个大火炉当中被燃烧,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痛,体内更是炙热难忍。
他很清楚体内的蛊毒又加重了,不知能否熬到找到冥寒体之人。
刘公公迈着一双老腿飞快的跑回来,将手中的一瓶药,和一张药方放到帝王面前。
“皇上,这瓶药是按照沈子矜平时服用的药制作的,还有他的药方。”转瞬又道:“御医马上就到。”
萧怀廷将药瓶拿过来:“他每次用量多少?”
王公公:“五枚药丸。”
萧怀廷打开药瓶,一连倒出五枚丹药,想也未想的服用起来。
王公公懵了一瞬,忙端来水给帝王。
清晨,沈子矜恹恹的从被窝中爬出来,去上早朝。
结果到了宫门前,被内官通知今日皇上临时有事,取消早朝。
不去早朝,也要去礼部当值,只是这个时间有些早。
但他也不想回府,喝盏茶的功夫再折腾去礼部,可折腾不起。
遂沈子矜吩咐马夫直接驶去礼部。
他到自己的工桌眯到上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