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病秧子,身体不能受半点劳累。
沈子矜打帝王的那两花架,确实是很有强度,大大透支了他的体力。
“殿堂欢,我承认我没有那份胆量杀你。”沈子矜忽然开口,玉面噙着狡黠的冷笑:“但我可以将你囚禁,国公府我父亲的卧室中,有一处暗无天日的暗室,这处暗室也只有我知晓。”
还有管家,就是管家告知他的,不过当下这处暗室的钥匙只在他一人手中,把他关在这里,没人会发觉。
那处暗室听管家说,是镇国公放置机密文件,谨防被有心人窃取的密室。
萧怀廷微微颦眉,没料到眼前青年会这么多把戏。
沈子矜缓了一口气,压下涌上来的咳嗽,继续道:“届时我便搬入我父亲的卧室,亲自看管你,把你囚禁到那里头,让你像坐大牢一般,在逼仄漆黑的暗室中了去残生,当然你也可能因终年不见天日,患上忧思症,自缢而死……咳……”
沈子矜嘴中溢出一声咳嗽,他静了片刻,平复了下,接着道:“当然也可能我先死去,然后你也会死,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你在里面,你会因为缺水断粮而被渴死饿死。”
他把他关进镇国公卧室的暗室中,一直关到一年之期到,倒时他要准备离开之际,告知管家,让管家报官,将此人从暗室中带离。
萧怀廷望着沈子矜,眼中冷意刺骨,好个喃枫恶毒的贪官,方才他还认为他有那么一点良知,下不去毒手杀人,却不曾想,他有更阴毒的法子。
徒有一副看似善良的外在,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恶魔本体。
“你做不到。”萧怀廷压下心中盛怒,他模仿着殿堂欢,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烁着浪子的不羁:“就算你可以避过你府中的耳目,但你也没有力气将我搬到你父亲镇国公的卧室。”
他放出一声邪魅的痞笑,话语中带着讥诮:“你的体力都不如女子,把我搬到床榻上绑住,就已经耗尽了你的力气。”
萧怀廷盯着沈子矜苍白的脸色:“还哪里会有多余的……”
“咳咳咳……”他的话因沈子矜一阵剧烈的咳嗽而终止。
只见沈子矜坐在轮椅中,止不住的咳嗽着。
萧怀廷眉宇染上忧色:“你没事吧?”
沈子矜依然剧烈咳嗽着,无法说出话来,他的额间已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萧怀廷还是第一次见过沈子矜咳嗽的这般严重过,好似再如此咳嗽下去,整个人就会像脆弱的琉璃一般碎掉。
萧怀廷怎会让自己的药引发生危险,他用力挣了挣身上的绳索,想把沈子矜打的结挣开,孰料沈子矜打的是个万能结,越挣扎越紧。
萧怀廷又气又急,没想到沈子矜一个病秧子,居然会如此小心谨慎,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快松开我,我带你去就医……”
沈子矜猛地呛出一口血,下一瞬人就像一片枯叶从轮椅上滑了下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打帝王那两花架的耗损,后劲反了上来,也连带惊吓,让沈子矜这具病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发生此刻的意外。
萧怀廷手脚被束缚,无法带着沈子矜去就医。
他只能朝窗户的方向喊道:“秦冥?”
不见秦冥应答,他又喊道:“霁晨华?”
“魏冉?”
“影左、影右、影中?”
没一个人应他。
国公府的房屋做的隔音,委实高于其他府邸,尤其……
“我们都在这里吃晚餐,没人守在皇上身边,我觉得不妥?”秦冥和几人坐在国公府一处偏僻的厢房前,魏冉到街上买了烤鸭,烧鸡,以及一些零食,跟搞团建似的。
霁晨华瞪他一眼:“扫兴,搞什么鹤立独行,好像就你一个人对皇上忠心似的。”
魏冉啃了一口鸡腿,边吃着边含糊的说道:“国公府安全着呐。”又道“莫不是你怕沈尚书伤害到皇上,把皇上绑架了不成?”
卧室中,萧怀廷被气的脸色阴沉的都可以拧出水来,他用力的一翻,从床榻上摔了下来,又几个翻身,来到沈子矜的面前,高挺的鼻梁移进沈子矜的脸颊,贴了过来,去感受着沈子矜的鼻息。
在感受到沈子矜的鼻息后,萧怀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沈子矜当下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不乐观。
极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等着小厮过来,不定是什么时候。
那几个废物更不用想了。
他只能自救,极快带着青年去就医。
可他手脚都被束缚住,该如何去救青年?
萧怀廷视线落向室门上。
沈子矜谨慎的,简直是步步封死了他救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