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剥掉你的皮!”应姝茵跑进屋,不一会儿的又跑出来,手上握着一柄短刀。
司珏脸色微微一变。
那短刀不是别人的,是他家殿下一向带在身上不离身用于自保的匕首。
锋利无比,刀柄上镶嵌的那颗东珠,更是不可随意见人。
若是遗失了干系重大。
可此刻却被应姝茵握在手里,还比划着往萧景渊脸上划。
“你的眼睛不见了。”应姝茵一只手摸着萧景渊左眼。
刚刚这里有帮着个眼罩的。
怎么不见了?
“更像他了。”应姝茵又嘟喃,脾气变得很差:“讨厌的萧景渊。”
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是人人都听清了她骂萧景渊。
夙乙飞快地往萧景渊脸上看了一眼。
但是对方的表情根本没有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想替应姝茵解释一下:“她平时不骂你的。”
可这话说出来竟然有种诡异的欲盖弥彰。
连司珏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酒后吐真言,平日里要不是骂多了,现在能骂的如此流畅?
他才不信!
“这张脸,划掉,就不讨厌了。”应姝茵的刀锋颤颤巍巍地往萧景渊脸上凑过去。
玉珠立刻表情大变:“殿下,不要!”
她扑过去抢应姝茵手上的刀子,手掌也拦在刀前。
但是那刀根本没用劲,应姝茵站都站不稳,握刀也未必有多稳。
被玉珠握着刀锋,一下就抢夺下来。
就连萧景渊都没有反应得及时。
他原本是想看看应姝茵是不是真能朝自己下手,可是玉珠的手已经被锋利的刀割破。
“啊!”
血涌出来的瞬间,红色刺激着应姝茵眼一眨。
短刀叮咣落地,玉珠半个手掌几乎被割破。
这可真是没想到。
连司珏都没有出手,因为司珏知道,喝醉酒的应姝茵,殿下勾勾手指就能将她的刀卸下来。
现在——
萧景渊冷喝:“还不去请大夫!”
他的声音太冷,将应姝茵吓着了,愣愣地看着萧景渊。
但是手掌受伤不是小事,又是为了萧景渊。
而且方才若不是应姝茵,玉珠也不会扑上来抢。
他将玉珠扶过去桌边坐下,先给她看了伤口。
虽然出的血多,不过伤口不算太深。
玉珠的眼睛痴迷地看着他:“殿下,你没事就好。”
即便她不扑上来,萧景渊也可以避开。
但是现在面对她的伤口,这句话说出来不合适。
隔壁就有大夫,来的很快。
那大夫看着一室几个人,战战兢兢,尤其面对萧景渊那张冷脸的时候。
怎么今夜红香楼里多了这么位了不得的人物?
“殿、公子,”玉珠换了个称呼,声音戚戚:“我的手,往后还能给公子研墨抚琴吗?”
她故意这么说,萧景渊的眉目便有凌冽了一些:“不会。”
“姑娘,再怎么也不能徒手抓刀锋呀,差一分就伤及筋脉了,您还想抚琴呢?”
玉珠讪讪一笑:“我家公子没事就好。”
包扎间隙,萧景渊突然发现应姝茵很久没有声音。
垂眸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蹲在地上。
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紧张地瞧着玉珠的掌心。
而后咬了咬唇,小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