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除却了一把大剪子,还多了一个包袱。
“小姐,方才奴婢在路上遇见了伺候你的小蝶,她说你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带,奴婢顺带就给你带过来了!”说着,秋菊把包袱和剪刀恭敬的双手递给了凌云。
凌云却只接了剪刀,秋菊微楞,凌云只笑道:“找个地沟,扔掉吧!”
“可是小姐!”秋菊不解了,为何要把包袱扔掉。
“听话,扔掉就是,欢喜的衣服,能麻烦你明天帮我送两套干净的来吗?”凌云眼神柔柔看着秋菊,秋菊虽然不解自家小姐为何要扔掉这个包袱,但是还是乖巧的应下。
“嗯,奴婢知道了!”
“好了,秋菊,赶紧回去吧!若是让人撞见了不太好。”凌云的意思,秋菊明白:她现如今是太后的人,与前主子过多接触,无心的人会以为是她们主仆情深,但是若是被有心人看去了,肯定会怀疑她是前主子安插在太后身边的眼线。
不想给凌云添麻烦,秋菊道了一句小姐你要保重,就选了条偏僻的小径回去了。
凌云折回了院子中,把剪刀暂放在了积满灰尘的石桌上,只身进屋,屋子里比她想象的要稍微干净些,就是木头腐烂的气味太重,重的让人呛的嗓子疼痛,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由不得她挑剔,于是脚步往前,打开了所有的门窗透气,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矮凳,搬了矮凳出去,放在那一行灌木前,她回身拿了大剪子,咔嚓咔嚓的修剪起眼前的一行灌木起来。
火红暮云,重峦叠嶂,红霞被晚风撕裂成一朵朵,宛若打翻了的胭脂,又好似喷洒的泪血。
凌云不辞疲劳的修剪着灌木,“咔嚓咔嚓”,一片寂静之中,只剩下她见到的咔嚓声。
入夜,月明星稀,她依然在园中修剪灌木,夜色迷了眼,只有弯月依稀落下来一轮清明,头过那几株花树,如同水边激起的水花,零零散散,影影幢幢的落在凌云瘦削的后背上。
不知是风吹树动打颤了那破碎的月光,还好凌云的后背在微微的颤抖,荡的背上的碎月跟着颤抖起来。
“德妃娘娘!”门口一盏幽幽的昏黄的灯光透入了几丝暖光进院子,凌云放下剪刀,抬起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不知道抹的是汗抑或是泪!
“是谁?”她起身,因着坐了许久,脚步有些踉跄不稳,刺麻感自脚心传到腰肢,难受异常。
“我是苏蓝!”那声音在这样寂寥的夜晚,宛若四月春风般和煦,凌云因为久坐而冰冷的身体,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