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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79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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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要走吗。”

“奥,原是给我叼鸟去了。”

“没事的,你要走我也不留你,强留多寒心啊,便是走罢,家也还在原地。有了家,才敢放心大胆地出门,背起小布袋子,就能远行了……”

“你!你……怎的成了人?”

“妖怪?哈哈哈,是话本里头的狐狸精?无妨,无妨,心向善,佛祖也能庇佑你。”

“唉……”少女稚嫩脸庞,“你是做了坏事才受的伤?”

“那便从今日起向善,与我一同念佛经吧。佛经比《女戒》好,里头有大道理……”

书卷散落。

“你为何撕我的书!你知晓这书是我背着娘亲好不容易买下来的!你!你……”女儿家眨眨眼,泪珠滑落,“你知道错了?”

“快住手,越青,不要在捉弄阿珍了……”

“你!你走吧,我要去山腰上的寺庙上香,你为妖,是入不了佛门的……”

“你要等着我?随你吧……”

“人这一生,好快……”少女坠下山崖,触到与她一起飞翔的灰鸟,“快到,一下子就看尽了山峦风光……”

“这是哪儿?你又是谁?”

冰棺里伸出一只冷手,散着冷香,“我不是坠崖,绝无生还的可能了吗……”

北棠缓缓抬起眼眸,启唇无音:

“我魂灼烧,再不成人,方能断了念想,终了可怖的歹心。”

她后退几步,见模糊视线里,解君与顾扁舟用阵法捆住了狐妖。

那只白色的小狐狸,不哭,不闹,仰尽了头看着她。

“可入佛门,祈一顺遂……”

轰然。

哄然。

头颅封了嗓,见有枯木点燃了大火,北宅宅门处,燃烧得格外旺。

是谁添了一把柴?

唯独闻到异香从柴火里悄悄而出,她撩裙摆,跳着舞,避开了众人。

哪管什么除妖人,哪管什么道长仙师,她提袍,一走一跳地去了远方。

扑在了稻田的冰水里,再无异香。

有路过农夫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这好端端的,北家怎么会走水?”

“哎哟喂!这、这、这开了八年的海棠树枯了!刚才还开得好好的,怎么的,一转头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

“还管什么树?!灭火去呀!”

老者推一把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少年。

少年不肯:“老爹,我们与北家非亲非故,人都走散了,还灭什么火!”

“你瞎说!”

老者气得胡子歪斜,“都是乡里邻居,就算没人了,起火也要救!你的心肠子何时这般冷了!”

“哎哟哟,别推了,我去还不成!老爹,你也快快唤人来,我一个可不够啊——”

少年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撩在田野,荒唐的稻草人身上。

木桶一舀水,泼不去北宅无端火光。

江千念松开雪狼的手,起身扶起谢义山。

女儿家说不出的寂寞,不愿再见大火。

言:“海棠镇,离开吧。”

“去哪儿?”

谢义山看了眼雪狼,“你要带着我这个半身不遂的,要带着还昏迷的斐兄与小娃娃去哪里?”

女儿家扭头:“我背得动。”

“背得动是一回事,你伤得也不轻。”

谢义山握住江千念的手腕,他盯着女儿家憔悴的脸庞。

许是一下子松懈了紧绷的弦,疲惫与困意漫上来,就连痛感都盖过了妖的血脉,无时无刻不在扎着女儿家的神经。

女儿家却抿唇,忍受着。

“不是有师祖奶奶吗?”谢义山耸肩,朝解君大声,“奶奶来都来了,不如救个人再走?”

解君被唤,揉了揉碎发:“解十青可没你这般聒噪。”

听有了回应,谢家伯茶便知可以卖乖,他又道:“奶奶来此,不就是担心江幸与我。后辈知奶奶是极心软的,定看不得江幸这般自作孽下去!”

“谁自作孽……”江千念捂住肩膀,吃痛。

也不知何时,肩膀脱了臼。

解君与顾扁舟相视。

绯红衣裳在原地拱手,恭敬曰:“大人且去吧,槐树妖与小娃娃我自会帮忙。”

“有劳。”

赤龙解君扭了扭脖子,于是收长。枪。枪在她手中幻成滚烫火苗,随后在鸽灰色的天际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蔚蓝的天被北宅熏成了灰色。

救火的老农来回穿梭众人身躯。

解君上前一把抱起谢义山。

颠了下。

谢义山顿时大惊失色,要不是腿脚失了力气,他早如一只跳蚤在解君手臂里乱动个不停。

青年大喊:“师祖奶奶,使不得使不得啊,我这、这、这……”

“奶奶抱孙子,有什么使不得的,论上辈数,你给我点烛上香,唤一句太奶奶保佑都不算什么,”解君言,“莫要乱动了,身上的还没好,又得添新伤。要让你们师父知了,不光管束你们,我也要被唠叨。”

“师父?”

伯茶看向落在大路边的马车,“师父也来了?!”

“他要是来了,我就坐在马车里头看戏便好。”

说罢,解君走去几步,回头与雪狼,“我先带走他,江幸妖血之事,还需你负荆请罪去一趟昆仑。”

“昆仑……”

雪狼望天。

天的外边有深蓝,却见黑烟迷了眼。

“我会处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