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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84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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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义山又是一出云里雾里,他本就被解君到来搞得头昏脑胀,眼下连连四个哈欠,若非靠一口茶撑着,怕是沾了床就能倒头睡。

“我虽不知‘她’为何方神圣,”又是一个大哈欠,“但顾兄,斐兄,容我这个凡人安眠片刻可好?”

谢义山不忘拱手。

屋外夜色深浓,也该是入眠时刻。

顾扁舟笑着抬手,好言:“睡去吧,我今夜在这屋看书。”

“为何?”谢义山不解。

看书人眉头抽了下。

“功课不能荒废。”

“哦哦,”谢义山直起背,笑嘻嘻,“顾兄认真好学,那我去也。”

告完,也没过多久,谢义山的鼾声阵阵,滚雷似的冒出来。

其余三人都不困倦,一个真就枕着手在茶桌边看起话本来,话本还是那飞黄腾达后抛妻弃子的故事,顾扁舟每每翻动几页就是咋舌。

“好不残忍。”

“……”

斐陆两人都不搭话。

“以为会天长地久,可谁知那负心汉啊。”

要是不说,谁又能知道面前的官老爷是个得道飞仙的主。

斐守岁用术法暖了干净木盆里的水,拧干面巾擦拭,陆观道凑到他旁边也是不愿管官老爷。

人儿悄声说:“他和我们一床?”

“不,”斐守岁笑回,“你和他一床。”

“咦!”

“怎么了?”

“我不和他睡觉,他看着就不会讲故事的!”

“我听到了,”顾扁舟靠着椅子,倒头一倾,书卷撤在地上,“小娃娃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陆观道躲在斐守岁身后。

“这么大了,还要人护?”

“我!”

“好了好了,顾兄你让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凑什么热闹,”斐守岁可不想看着人儿落泪,那两行清泪,他不想伺候,“睡去吧。”

推一把陆观道。

陆观道长大了,推不动。

斐守岁耐着性子:“你也要看他的话本?”

“看!”人儿赌气。

“好啊,好啊,”

顾扁舟捡起地上的书卷,大声念了出来,“顾二司抛下妻子,转头与那郡主娘娘恩恩爱爱,他可怜的发妻在街边乞食,竟让腹中孩子落了胎。”

陆观道转头。

“不过也是碰巧,顾二司此世欠下的罪孽来世总是要还的,”翻书声,“第二世,他的发妻害得他家破人亡,那个金贵的郡主娘娘也帮衬着。”

顾扁舟不管陆观道已去榻上安眠,他笑一句:“此笔真烂,什么叫害得家破人亡,难道不是他活该。”

斐守岁不搭理,也跟着盖好了被褥。

顾叹息:“世人还是讲究个因果报应,好不单调。”

……

次日。

四人赴了约。

因冬日天寒,厚雪也不见得在化。众人踏冷出了园子,门口并未见到牵马的老鳖,寒冬之寂寥吹拂过,回想起斐守岁之言,顾扁舟在前笑说。

“难不成梦中的事成了真?”背手跺靴,明知故问。

斐守岁:“顾兄若要寻一个真假,不如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一口开着的棺材,里头躺的是不是红衣老妪。”

“是该去看的,但斐兄可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顾扁舟率先进了马车。

谢义山戴好帷帽,坐在外头牵着马绳:“要不这样,我与顾兄先去后山,斐兄去赴约。”

绳索一扯,马儿慢走起来。

斐守岁在车内开口:“昨夜师祖奶奶说了,百衣园里有谢兄的仇家,谢兄此番不去仔细寻寻?”

谢家伯茶在外头沉默不语。

车厢内两人相视。

顾扁舟浅笑:“后山我一人前去便可,反正今日不是殷县令宴请,我也乐得听腻了曲子,找个清静地方。谢兄要是担心我就不必了。”

“这……”

马儿幽幽然转向,棉帘轻移,屋外冷风透入。

“顾兄说得是。”大抵是同意了。

于是马车先送顾扁舟去了风雪悲凉地,才在日中时到百衣园。

闹市人多,马车也就走得慢,没了顾扁舟,车内两人轻松不少,尤其是陆观道,又靠着斐守岁开始打瞌睡。

无论外面有多杂乱吵闹,好似都吵不醒他。

偶尔,斐守岁撩开帘子去望,在嘈杂声里,陆观道还会凑得更近些。

老妖怪不厌其烦,却听陆观道喃喃梦话。

“别走……”

手不知何时被他拉住。

“我不哭,你别走,好吗……”

不敢忘手所说,那是他的执念。

斐守岁挪挪身子,可叹他不是,他是尚且在人世间的活物,他什么执念都不会成。

“我见到你了。”

“……”

马蹄落石砖之声,讨价还价之声,三两鸟雀藏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

斐守岁再次移开手。

“谢兄还需多久?”故意大声言,试图吵醒熟睡的人儿。

谢义山在前:“人多,马车慢。”

放下话,陆观道还是没醒。

就这么好睡吗?

斐守岁被当成个抱枕,那身侧的陆观道还不安分,睡梦里用手儿捏捏他的手背。

老妖怪只好再次掀开帘子,去张望始终如一日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