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君反手旋了一圈长。枪:“就是死了,她才被燕斋花做成傀儡。”
“傀儡……”
像是点着了什么,薛谭脖颈处的毒咒加快速度涌上头颅。
毒咒密密麻麻,是蚂蚁聚众,啃食庞然大物。薛谭捂住自己的双颊,那手背上也愕然全是咒念。
解君颇有些不爽,这种毒咒对于她一个玩枪的战士来说,有些不好对付。
于是解君传音给斐守岁:“局已经开始了,槐树妖。”
斐守岁看一眼被毒咒侵蚀的薛谭。
“您莫不是觉得薛谭能……”
“是,”解君抬起枪,“他能杀我,杀我傀儡之身。”
“那……”
斐守岁尚未开口,底下的薛谭一声怒吼,硬生生断了他的话。
只见薛谭全身被毒咒占据,血的眼瞳浑浊不堪。模拟着凡人身躯的傀儡,竟然也能青筋暴起,红透了脖子。
薛谭张大嘴巴,他的嘴巴里没有牙齿,没有舌头。是空洞的,像十八层地狱的入口,里面绕满了漆黑。
毒咒在憎恨世人,在焦黑了大地,妄图枯黄草原。
斐守岁所见,此时赤火也被解君控制而缩小。
守岁看到毒咒肆意,有些担心言:“解大人小心!”
解君却不惧毒咒,执枪笑道:“你只要做好分内便可,无须担忧我。”
说罢。
子龙傀儡咿呀一声:“来了常山赵子龙,独闯曹营显本领!”
长。枪打散灰烬,赤火缭绕枪头。
解君恣意,抬脚直直冲向薛谭,口内:“来,将这桥梁拆断。”
薛谭猛地直住头颅:“杀!杀!杀!天地万物,都杀!不仁不孝,也杀!”
仅有一只手臂的薛谭,拎起小孩骨挡下了解君一招。
眼见枪动魂颤,毒咒立马爬上了解君的长。枪,一阵糜烂的味道围住众人。
远在上方控制术法的斐陆两人都闻到了。
那腐败的恶臭,比毒咒更甚。
薛谭包裹其内,完全没有感知,一副行尸走肉般,说:“还我……”
“还你什么?”解君抖了抖长。枪,后退三步,毒咒甩不去。
薛谭言:“还我娘亲……我的娘亲……我是孝顺的……孝顺的……”
解君白了眼,立马转身朝功向燕斋花。
燕斋花见此,手指一曲,牵引薛谭的傀术发了疯般控制薛谭。
薛谭撕心裂肺地大叫,毒咒迸发出他的口鼻,而他四肢并用,野狼一般想要扑住解君。
解君啐了一口,加快速度:“死蛐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薛谭喘着粗气,却无獠牙:“不准!”
“不准什么?”
解君一个转身,避开薛谭。
“不准你害我娘亲!”
“什么娘亲,”解君扫过长。枪,扫起地上一阵的灰,“燕斋花,她可不是你的亲娘。”
“呃呃呃,”薛谭不停地扭动脖颈,“她是我娘亲,她是我娘亲……”
解君拉开距离,抓起身上的北安春,给薛谭看。
“薛谭,她才是你娘亲,你且仔细瞧瞧!”
北安春傀儡抖擞手臂,耷拉着傀身,酷似一只烧给死人的纸偶娃娃。
没有生气,没有灵魂。
薛谭见了,极尽全是毒咒的头颅,痴痴言:“娘亲……”
可惜。
这薛谭刚有了些意识,停下脚,后头的燕斋花就再一次运转毒咒。
毒咒密密麻麻,立马霸道占据薛谭的脸颊。
方才倒好,解君还想着能挽回薛谭的魂,但眼下那毒咒已经超出了解君可控的范围。
毒咒浑黑了薛谭的皮囊,除了一双血眼,几乎见不到肉色。而这一次的控制,没有让薛谭怒吼,也没有什么怪异的动作。薛谭就那样保持痴看北安春的眼神,那样定在了原地。
解君眯了眯眼,不敢有所松懈:“怎的了?”
薛谭无反应。
解君又说:“你不要你娘亲了?”
话落。
远处燕斋花打了个响指。
声音一震,薛谭的五识翻涌出黑色的大雾。
黑雾扑面而来,滚滚沙尘似的。
尚未反应,解君就在黑雾里看到了一只只布满毒咒的手臂。
手臂有苍老,也有稚嫩,他们一揽又一揽,拟作邀请的姿势,试图拉拽纯白与他们相拥。
解君冷哼一声,立马挥枪,用赤火点燃了周遭。
果不其然,黑雾不敢靠近赤火。
解君却也知,要让斐守岁点魂,她必须撤去火的术法。
很是不爽。
战士被压制,无法挥动武器。
解君捏住长。枪,黑雾已然包围住她。
“燕斋花,”解君叫唤一声,“你可真真怕我。”
燕斋花在后:“兵不厌诈。”
“不过奇技淫巧。”
解君闷道,看向手上提着的北安春。不知何时,北安春的脖颈处,愕然一道毒咒。
“……娘的。”
解君念诀一句,甩了甩头,浑金的眼瞳现在子龙身上。眼瞳扫过黑雾,透过了雾,看到一切的隐藏。
原来是那薛谭身上的毒咒,抓住了北安春的绣花小脚。
解君不屑:“控制不了我就拖你娘亲下水,真是好孩儿!”
薛谭在黑雾之中,扭了扭瘙痒的脖颈。
“她……”
“嗯?”解君有所戒备。
薛谭断断续续道:“她……不是……我娘亲……”
解君:“……认贼作娘,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