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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76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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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道喃喃自语:“可是你没有笑。”

“没什么好笑的。”

冷茶入喉。

吞咽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斐守岁知道这是自己在掩藏情绪的动作,背对着人,喝一口茶,也就将想说的想看的都忘去了。

身躯心中:“他既然带我出荒原,也算得上我的恩人。至于有何用心,发现之时在逃也无妨。”

逃得了吗?

这下轮到斐守岁自问。

没挑掉吧。

斐守岁看到自己手腕与脚踝上的铁锁链,有些说不出的心酸。出了镇妖塔,没了明面上的束缚,可他却逃不开。

陆观道意欲何为?

跟着他去了人间,穷追不舍,可怜兮兮。

想到此,突然的酸涩漫开来,填充起斐守岁有些空旷的心识。斐守岁皱了眉,忆起那相处不过一年的人儿。

他怎的为他变了,为着个爱哭的,自己反倒也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便见身躯坐到陆观道身旁,给陆观道扎起碎发。

陆观道却不愿意,拿过了发带:“我会用!”

“你绑不好。”

“我可以的!”陆观道不信邪,琢磨着发带,嘴里碎碎念,“你自己都披头散发哩。”

“……”

是方才见素来的突然,身躯没有时间束发。

泼墨似的长发垂在斐守岁身后,如若再养得久些,许是过了脚踝,沾到黑砖。

斐守岁暂且放下心中念想,去看小陆观道。

可是一模一样的脸,总容易联想,想起依依不舍的花海。

小陆观道说:“要不,我给你绑发带!”

“你?”

“是我呀。”

看到陆观道忽闪忽闪的眼睛,身躯与斐守岁无法拒绝。

于是,转过了身,说一句:“唉,随你吧。”

适才的红棉线还在上头,小陆观道耐心将棉线解开。

青丝穿桃木,小小人儿站在榻上疏通发结。

从头到腰,手儿揽住,一缕一缕。

小陆观道笑说:“为什么不剪短些。”

“发之父母。”

“什么是‘发之’。我没有爹爹,我也要留着长发吗?”

“……我也没有,”身躯哼一声,打趣道,“既如此,你替我一刀两断,如何?”

“唔……”

陆观道却不肯,“长发好看。”

“嗯。”

“就是忒麻烦了。”

“麻烦?”

“是呀,每日都要梳头,可不麻烦吗?”陆观道说着说着,停下了手,“要不从今天起……”

“不必了。”

话被打断。

陆观道不甘心地又说:“我乐意嘛!”

“你……”

斐守岁垂眸。

陆观道在后头软言软语:“求求你了~”

还顺带手从腰处抱住了斐守岁。

斐守岁:“……”

脾性倒是没变过。

身躯也沉默。

陆观道以为不肯,着急补上:“我还会种花!”

“……你去哪里种。”

“就在门口,”陆观道憨笑着,“要种很多很多的花。这样你一开门,看到花儿和绿地,心情也会变好。到时候在门边开一扇窗,天气好时,就微微打开窗户,有花香,还有……”

突然,就不说了。

陆观道默默抱紧了斐守岁:“对不起……”

“无妨。”

小人儿的声音沉闷:“我忘了这里没有金乌。”

“嗯。”

“那……”

“嗯?”

“那等我带你出去,就能种花了!”

带我出去……

你已经拉着我的手,飞奔过了。

斐守岁默然。

身躯回了话:“好啊,那你想怎么出去?”

“偷偷挖个地道!”

“好。”

“你同意了?”

“是啊,挖个地道,从天庭挖到人间去。”身躯。

“嗯……”陆观道闻到斐守岁身上的槐花香,“好香……”

身躯没有挪开,心里头却在翻江倒海。

孩子吧,他还是个孩子。

他与那个红衣无关,没有红衣的记忆,没有红衣的谈吐,岂能混为一谈。

斐守岁听着自说自话。

反正都是过客,招待一下,也算得体。

得体……

身躯回道:“穿好衣裳。”

“唔!”

陆观道立马起身,利索地套好外衣,这才发觉还是大了些,他略有为难,“不方便。”

“掖一下。”

陆观道照着斐守岁所言,卷起袖口走了两步,可看到托在榻上的袍子。

便有两束不能避免,且亮晶晶的视线从身躯后头袭来。

“……等等。”

“好!”

好像在过家家。

斐守岁又见自己开始缝制衣袖。那些旧布料与新衣被剪开又缝上,一针密一针,而身后的小人儿在慢慢地给他束发,一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