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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87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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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上君的小人旋了一下,仰首看到陆观道,小嘴一别,在纸上跺跺脚:“我就知道你要看第二遍,蠢娃娃,可是忘记咒语了?”

斐守岁:……好一个牵线红人。

陆观道很是认真:“月伯伯,咒语我记得,我也按照您说得步骤做了,可就是进不了大人的心识。”

心识?

是了,方才陆观道也提到了心识。但心识隐蔽,非亲近之人不能擅闯。

只看那个姓陆名观道的罪魁,又问月上君小人:“所以我想,是不是我哪一步做错了?”

“说来听听,”红衣小人儿变出一团毛线,“反正术法已启,径缘醒不过来。”

斐守岁:……

陆观道便说:“我是照着您的意思……”

话卡一半,火烧云袭卷陆观道的脖颈与耳根。好似此时此刻陆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我、我……”

月上君小人儿瞥一眼:“唔,酒醒了?”

“不是!”

“没醒?”

“不!”陆观道说不也不好,不说也不行,他只得瞪大凤眼看月上君,“您别捉弄我了。”

月上君捂嘴笑道:“想来你看的时候只看了一半。”

“怎会?”

“怎么不会?”月上君用红绳三两下编出一只蝴蝶。

蝴蝶一颤一颤翅膀,在陆观道和斐守岁的视线里飞旋起来。

斐守岁也没察觉身躯明明闭着眼睛,他还能看到陆观道的一举一动。

那蝴蝶飞啊飞,飞到了斐守岁的眼眉上。

月上君努努嘴:“反正是指望不上你了。”

“什?”

见陆观道茫然之情,月上君眯眼调侃:“我的意思是,你在看到纸条的前半句就羞红了脸,哪有勇气看后头呢。”

“……我、我记不得了。”

“所以才说是好酒,好酒哈哈哈哈!”

笑着,月上君从纸上跃起,跳到了陆观道肩头,他将手弯成一个弦月,于陆观道耳边说起悄悄话。

话很轻很轻,斐守岁听不到,可是陆观道渐渐涨红的脸告诉他,绝对不是正经事。

那晚霞霸道,熟透麦田。

陆观道听完月上君的话,就在月上君没有遮掩的视线里,他闭上了凤眸。

缓缓一句:“我没听到。”

“啊??”

“我去喝酒!”

陆观道正欲起身,月上君施法定住了他。

月上君有些气愤,灰白的长发炸开:“如此没担当的娃娃,我是头一回见!”

身子被定住了,嘴巴还能犟。

陆观道言:“那也太!”

“哎哟哟,你在想什么?”月上君的气消得很快,他立马变回了人见人爱的样子,“那是两情相悦,红幔帐里的故事,你若是强来也是进不去心识的。”

“两情相悦!我?”

陆观道看向熟睡的槐树,他的意思月上君明了。

月上君言:“所以是……”

禁锢解开,陆观道垂下头。

“唔哟,单相思。”月上君。

“……”陆观道。

斐守岁已经不是很想听了。

月上君笑眯眯地将陆观道的底牌抽出,陆观道反驳也不是,犟嘴也不行。

只得垂头丧气,拟作认可。

月上君所牵红线无数,自然看穿了陆观道的小心思,他跳到陆观道与斐守岁之前,仰头看向羞赧的绿意。

“只是现在,并非往后。”

“嗯?”

“哎呀,乖娃娃,我是说你与他的缘分长着呢。”

“可是月伯伯,大人他……”

“他怎么咯,”月上君凑上前,踮起脚,“会吃人,还是?”

陆观道马上摇头:“我总觉得他的心空荡荡的,走不进去。”

斐守岁:呵。

“哦,那你是试过了?”月上君拍拍陆观道的手腕,一条红绳出现在斐守岁与陆观道之间。

是脖颈一端与手腕一端。

拽不断,剪不开。

陆观道见着了红绳,好像松了口气:“方才试了下,心识大门紧闭,上头还写了一行字。”

“字?”

月上君和斐守岁一同好奇,“写了什么?”

陆观道顿了下。

还是将话说出:“写的是‘补天石与见素道士不得入内’。”

月上君:“……啊?”

斐守岁:……

“那几个大字我不会认错。五天前大人喝酒,我就试着去过一次,那时候‘补天石’还放在‘见素道士’后头,这会儿就被放到前头了!”

陆观道着急地快要落下眼泪,“现在想来我定是被嫌弃了,才会这样!”

“等等,”月上君一时间语塞,缓了会儿方回道,“那径缘知道你在海棠花上动了手脚?”

“……不见得。”

是。

斐守岁也没有在身躯的意识里读到这一层面,看来身躯并非刻意。

陆观道听罢,思索着:“若是发现了,就不会喝酒。”

“你说得对,”月上君顺着陆观道,过家家般,“既然都这样了,说明了一点。”

“一点?”

“就是径缘他在意你!”

斐守岁:???

“不然何至于将你的名字挂到前头,你可要知道他与见素的关系,那是……那是高山流水。”

月上君说着说着,扯出一个欺骗性的笑容。

但。

陆观道信了。

这个长大成人,在斐守岁面前举手投足都是谦卑的人儿,居然信了。

适才用牙尖,狗啃般……

这脑子,倒也是。

斐守岁的视线飘去,可惜他正侧躺,只能窥见陆观道无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