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依旧是没有。
左右什么都没问出来,林昭便让应临走了。
折腾了一宿,他也有点儿累,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跟水溶讲:“帮我去贾府说姐姐说一声,便说我宿在你那了,明日再回去。”
而后又道:“一会儿先送我回铺子,你再回府。”
“好。”水溶说:“让应临跟你一起。”
“不必了,估计你也有得忙,我不能总用你的人。”
然而水溶对他其他的话全都依着,唯独这件事十分坚持。
“派一对人马,和应临,你选一个。”
林昭以前倒是没发现,水溶竟然这么难缠。
最终垂下头,泄气般的说道:“好好好,应临便应临吧!”
如此谈着话,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水溶要送他进门被拒绝,自己裹了斗篷便下车。
应临早已在外面的马车边缘站定等他,身边,还有等着回话的人牙子和薛蟠。
若是看不见人,林昭只怕已经忘了这茬。
现下见了,立刻言道:“知道叫你们来做些什么是吧?”
人牙子与薛蟠立刻点头哈腰表示明白。
林昭不愿被水溶发现,催促他快去做事。
水溶应下,放了帘子离开。
林昭这才让应临将人牙子与薛蟠带回铺子,随后找人磨墨重新写了字据,免得他们赖账。
待拿到了新的字据,直接吩咐手下人将他们带到官府去严办。
薛蟠闻言大哭,说自己再也不敢了,望林昭能饶了他。
“你打死冯渊的时候,想没想过会有今天?”
而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石头铺子虽没开张,但并不缺下人。
见了小主子如此,下人们立刻识相上前将人给拖走了。
相较薛蟠,还是那些人牙子明白事理,不用林昭多言,便自己跟着去了。
办完这事回到后院,应临已经备好了热水。
“难为你伤了还想着做这些。”
林昭有些感动,“应临哥,你也去歇息吧!”
应临恭敬拜礼,“都是属下应当做的。”
他比自己年长不少,却自称属下,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便有任何不敬之处。
林昭一时有些感慨,竟也不知该说是水溶教导有方,还是不近人情!
“你的伤如何了?”林昭问道。
应临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没大碍,多谢小少爷关心。”
“这里不用你了,早些歇息吧!”
林昭让应临去了,回屋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细细想着这一夜发生的事。
虽说,崇云山上的事情看似解决了,但他心中总有疑惑。
因着这点,便不太能安下心来。
思来想去,觉得还需再去探探。
可惜现下这副肉身不能再乱用修为,如此一来,行走外面便多了份危险。
他翻了个身,左右也睡不着,便打算运功行法探探水溶渡过来的那些修为。
然而这一探,却并没觉出异样。
他暗暗称奇,觉得不太应该。
此种结果,若非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那便是水溶没说实话。
而他,自是更倾向于后者。
可水溶究竟为何会瞒着自己?自己在人间动用法术,又为何会反噬到他身上?
林昭心里有点儿乱,又迫切想要知道真相,于是打算离体以魂灵的方式去探知。
现下没了小林弟弟的魂魄在身,他便也没了那么多顾虑。
不多时,便成功离体,悄悄飘出了石头铺子。
然而到了北静王府,却发现墙院外多了许多符咒。
他要施法,又想到会反噬给水溶,因此只得作罢!
可自己魂身而来,却没能进得去门,不免想法更多。
他想:这人到底是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一再提防,是防自己?还是别人?
林昭有些生气,远远站着看紧闭的大门而束手无策。
正要闷闷的走,却见大门在此时开了。
林昭眼下一亮,忙不迭上前,见水溶正送那身穿裘皮的男人出门。
是那藩国使臣。
可那人不是应当进宫,如何会出现在北静王府?
因着距离太远,他听不清楚,只知道水溶必定是有事瞒着自己,而且不止一件。
藩国使臣与他说了什么,接着向水溶行礼,感恩戴德的样子。
之后北静王府中,由众人搀扶着一个小丫头走了出来。
林昭一眼便认出了那姑娘,正是跟莺儿认识、自己带回贾府打算扯出薛宝钗在梅花宴上所做之事的小宫女。
结合水溶的话,看这架势,是要私自将人送走?
难不成,水溶胆敢欺君罔上自作主张?
这一猜测还不等定型,倒是惊出了自己一身的汗。
虽说现今是个魂身,没有汗!!
水溶将人亲自送上车,而后带人回了府中。
大门这时紧闭了去,林昭再次失去了那人的影。
他心里不大舒服,气得想骂人。
正当这时,一抹身影恍然出现,声音更是隔空而来,“想知道真相便跟我走。”
林昭愣了愣神,忙追上前去。
反观北静王府中,水溶刚刚掩上房门,便随之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