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迷迷瞪瞪地有意识，是祁昱搂着她往她身上套衣服。

姜语笙柔弱无骨似的，脑袋沉甸甸挨着他的胸膛：“……有日出是吗？”

“有。雨早就停了，云也散了，目前来看，天气不错，可以见到日出。”祁昱抓着她的手臂捋进衣服袖子，“不过还要一会儿，你继续眯着。”

“嗯……”姜语笙闭上眼睛缝。

不多时，她隐约感觉自己被祁昱背在身上。

鼻间蹿进雨后的新鲜空气，咸湿味比先前重些，耳畔亦起伏海浪的声响。

姜语笙自祁昱宽厚的后背支起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又抬手将遮挡她视线的帽子往上薅了薅。

虽然天依旧是黑的，但比起前半夜，现在一丝云都没有，皎洁的月亮和点点的繁星清晰可见。

圈圈也跟出来了，由祁昱牵着狗绳，安分地跟在祁昱的身旁——也只有祁昱能背着她的同时，还能控制住圈圈，不让它胡乱撒欢。

姜语笙的心情格外愉快，被托在他腰腹两侧的腾空的脚不由自主地轻轻晃动，引得圈圈好奇地凑到她脚丫子来嗅。

她的脚还不是光着的，被他套上了袜子。

祁昱的袜子。

“臭不臭？你洗过没？”眯着眼，她小声嫌弃。

祁昱捏了捏她腿上的肉，咬牙切齿：“新的！干净的好不好！”

姜语笙：“哪来干净的？”

祁昱：“看日出要在这里过夜，我当然有准备干净的衣服在车里用来换洗。”

姜语笙：“……噢，有干净的换洗衣服啊，你那会儿洗完澡什么都没穿，以为你毫无准备。”

祁昱：“……”

“姜语笙你可以再睡会儿！”祁昱凶得像要把她从他后背摔下去，可他的两只手又分明牢牢地箍住她的两条腿。

姜语笙高高翘着嘴角，安稳地蜷在他身上。

她中间似乎又睡过去几分钟，再有意识，她人已经被放进帐篷里，她的脑袋枕在祁昱的腿上。

如果不是身体里残留着某些感觉，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其实根本没下雨、他们没回房车上，从头到尾都还是等在帐篷里而已。

“等下喊你。”祁昱摸了摸她的额头。

姜语笙歪了歪脑袋，望出帐篷外面。

祁昱现在给帐篷留着的是透明的那一层门，圈圈很乖地趴在门边，像守门神。

帐篷的角度视野非常开阔，一览无遗此时此刻的海平面上，比起方才已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

“一起等。”姜语笙翻身爬起来，改躺姿为坐姿。

祁昱没阻止她，只是拥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身前。

姜语笙的后背往后靠住祁昱的胸膛，做主打开了帐篷门，让圈圈也进来。

圈圈分明巴不得如此，在姜语笙召唤之前，它就很自觉地蹭进姜语笙的怀抱，尾巴摇得特别欢快。

祁昱忍不住吐槽：“你不觉得它在向我炫耀？”

姜语笙费解：“炫耀什么？”

祁昱冷笑：“炫耀你抱的是它，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