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于姜语笙而言不算坏事。因为她之前许诺莫立风最迟半个月内能完成图纸，差不多就是在这周周末前该向莫立风交出初版设计稿。她正好可以抓紧时间赶一赶。

思路顺滑得很。加上现在的时间完全是长而连贯的，不再是她每天晚上从工地下班回来后利用碎片时间画图，所以效率又比之前提高许多。

最后姜语笙在周四的凌晨两点，激动把自己新出生的“孩子”发到莫立风的邮箱里。

她没想到平时作息时间极其规律的莫立风竟然还没睡，很快就回复了她的邮件：【收到】

姜语笙换到微信上给他发消息：【师兄，你失眠了吗？】

莫立风：【有点事情在忙】

姜语笙：【噢，好的，你继续忙。早点休息，抽空再指点我的图纸】

莫立风：【嗯】

姜语笙倒头就睡。

完成了这份图纸，近段时间来最牵挂的事情告一段落，姜语笙整个人分外轻松，睡眠质量都觉得比之前高了——如果没被电话吵醒、继续睡懒觉，那就完美了。

打来电话的人又是聂婧溪，而且又是通知她有人生病了，希望她回去一趟祁清儒的别墅。

不过这回生病的人是祁清儒。

姜语笙的预感特别不好。她可没忘记，上一回祁清儒身体出现比较大的状况，祁家可是紧急让祁昱和聂婧溪冲喜。

她抵达祁清儒的别墅时，已经乌泱泱地一群人了，看起来好像祁清儒真的快不行了。

姜语笙已经在电话里听聂婧溪讲过了，和上一回进ICU不同，祁清儒不是因为并发症之类的，就是单纯地不清醒，起不来床，稀里糊涂地就是喊“佩佩”。

据说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存货时间平均为七年。祁清儒从初诊到现在已经捱了十年，已经属于少见的了。

明明他的意识是混乱的，可姜语笙出现在他身边，握住他干瘪如枯枝的手之后，他就是停止了碎碎念，躁动不再，整个人重新安静下来，除了没有睁开眼睛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就跟在安详地睡觉没两样。

祁家晟和祁家坤见状均长松一口气。

“真的是，医生的药都不如语笙你来得管用。”祁家坤腆着他的肚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祁家晟看姜语笙现在没办法离开祁清儒身边，干脆这么直接打商量道：“你祁爷爷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你挑人也挑了一个月了，也该出个结果了吧？再下去你祁爷爷怕是等不到我们聂祁两家的婚礼。”

果然不出她所料……姜语笙心底默默叹气。

聂婧溪站出来替姜语笙挡了一挡：“祁伯伯，当着祁爷爷的面这样说不好吧？祁爷爷肯定是能听见的。”

聂婧溪指的是他话里暗示祁清儒命不久矣的那部分意思，祁家晟用另一部分意思反驳回去：“不会不好。你祁爷爷也盼着两家人早点把亲事办了。他听见了会开心的。”

说着祁家晟还弯腰靠近祁清儒，轻轻抓了抓祁清儒的手：“是吧？爸。早点把亲事办了，你说不定就开心得身体好转了。”

然后祁家晟看回姜语笙：“今天大家都在，你就当场给我们个结果。实在不行，抽签吧。无论你选我们祁家哪个子孙都一样。”

都一样吗？姜语笙可怀疑祁家晟现在的态度。

这时，祁昱的声音传来：“爷爷怎样了？”

姜语笙下意识望向门口，看见……祁昱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