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后一页才翻到姜语笙的留言，很简单的一行字：【祝前程似锦，未来可期。x年x班姜语笙，于x年x月x日留】

祁昱盯着看了很久。

祝福很美好。

可他没有前程，也没有未来。

-

毕业的班级集体照，祁昱拍了两份，一份是在二中拍的，他其实不太想拍，但死秃瓢说他毕竟在这个班级里待了一年，大家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强行要求祁昱一起拍。

那天天气太热了，热得出奇，祁昱定格在毕业照的那张脸，很臭，臭得如同死了爹——如果真死了爹，该多好？

第二份就是祁昱被召回原来的私立学校拍的。

高考前的最后那些天，学校都放读了，学生虽然要照常去学校，但没有上课，由学生自己做冲刺复习，各科任老师会轮流到班上坐镇，以便为一些学生答疑解惑。

祁昱在那几天其实就应该离开他借读的二中，回到私立学校去，但祁昱还是以私立学校里学习氛围不好为理由，赖在二中。

死秃瓢看他也没惹是生非，甚至很安静地主动看起书来，也就没有赶走祁昱。

他还是以为是他自己感化了祁昱，燃起了祁昱的斗志，哪怕祁昱是临时抱佛教，死秃瓢也感到欣慰，还夸了一通祁昱。

高考倒计时剩最后三天的时候，集体同学搬离教学楼，因为教室要开始布置成为高考的考场。

那一天，也是一中一年一度传统的纸飞机日。

一中历届高三学生流传下来的，到搬离教学楼、彻底和自己每天上课的教室、桌椅道别的这一天，一中的校内特许高三的学生们将不要的考卷或者撕下来的书叠成纸飞机，展开热闹非凡的纸飞机大赛，这一天无论丢出来多少废纸，学生们都不用负责打扫，自有学校的清洁人员来负责。

祁昱很羡慕一中的这个传统，二中就没有统一组织这个活动，只是学生们自己有瘾，会学一中的学生私底下偷偷扔纸飞机，然后自己扔的自己清理。

祁昱不知道姜语笙有没有参加。

也不知道如果姜语笙参加了，会折成怎样的纸飞机。她会不会也和其他女生一样，在纸飞机里偷偷写字？她的纸飞机飞得高不高、远不远。

祁昱无从探究。

他只知道，他也折了一只纸飞机，站在面朝一中的那扇窗户前，用力掷了出去。

纸飞机晃晃悠悠地飞得很远，越过了围墙才消失不见。

他在纸飞机里面写道：【姜圈圈，也祝你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