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笙轻声问郑洋：“不会有事吧？”

郑洋安抚：“没事的，昱子的酒量，我们这群人，谁都摸不着底。从来没见他醉过。只有他把我们喝趴下去的份。”

话虽如此，郑洋还是开口劝了两句，既劝祁昱悠着点，也劝陈老三收着点。

陈老三哪里收得住，闻言搂住祁昱的肩膀，说：“我们昱爷之后出去，喝的那都是地地道道的洋酒，泡的也都是地地道道的洋妞，我们就是要让他记得我们霖舟的酒和霖舟的妞儿都是什么味儿，别国外待得爽了，就忘了哥几个，不回来了。”

其实出国对他们来讲根本不是大事，陈老三他们从小到大也没少出国，只不过一般是出国玩，这两年才开始因为公事出去。

只不过无论出国玩还是办公，时间都不长。

这回祁昱家里的意思，就是短期内不让祁昱回国，祁昱在外面表现好了，他们才会考虑。

用“放逐”这个词形容比较准确，不过陈老三肯定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揭好兄弟的丑，面子得为祁昱撑得足足的，让祁昱风风光光地走。

——陈老三之前说要给祁昱办践行宴的时候，原话就是告诉祁昱，他要“送昱爷风风光光地走”，被在场的老四老五吐口水，说他表述得好像祁昱死了，要给祁昱办葬礼。

陈老三仔细一咂摸也发现不太对劲，跟祁昱说抱歉，然后要纠正。

祁昱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非但没有和他计较，还自己说，他祁昱确实应该走得风风光光。

既然祁昱本人都同意了，都不觉得不吉利，陈老三也就一直沿用这句话了。

祁昱也没反对大家对他灌酒，祁昱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谁来找他喝酒，他都一口干，别人敬祁昱，祁昱还自己再敬回去。

大家也就灌得愈发起劲了。

好像祁昱要把自己灌死似的。

总之姜语笙很担心莫名其妙摊上事。

中间有一阵，祁昱暂时歇下来，没有喝酒，瘫坐在沙发里，头往后仰着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着眼睛，半晌不动弹。

那个时候姜语笙坐在距离祁昱的位置。本来是她和郑洋一起坐的，郑洋坐得近是为了方便跟祁昱讲话，但郑洋去和其他人社交，暂时离开，于是就剩姜语笙。

姜语笙瞧着祁昱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喝晕过去了。

忽然间祁昱伸手，他也没睁眼，维持原来的位置，就是伸手，像问人拿什么东西。

姜语笙先是想，他能动，说明还没喝死。

紧接着看他的手在半空中不耐烦地抓，姜语笙随手将桌面的一盒纸巾递到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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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昱确实在想，用酒精灌死自己，也是一种死法。

他的脑子里充斥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