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把我想象成谁都好
但下一秒,梁彻言就反应极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管你有什么事要说,现在先放手。”林徽鸣深呼出一口气,蹙眉看向他,“我的抑制颈环没带上来,丢在房间里了,现在腺体上只贴了抑制贴。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徽鸣,你上次说会让江教授研制出和你信息素相似的人工alpha信息素。”梁彻言神情急切,“我偶然听到了,江教授说要你在易感期的时候收集信息素。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你的alpha腺体?”
“你除了这句话,还听到了什么?”林徽鸣勉强压下自己纷乱的心绪,开口问道。
“我只听到了这个,一直想问你,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收集信息素,却迟迟找不到机会开口。”梁彻言紧紧攥着他的那条手臂都在微微地发着抖,“如果收集信息素代价是会伤害到你的alpha腺体,那我宁愿放弃治疗……”
对方后面说的话,林徽鸣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几乎无法克制的燥意从脊背涌上来,贯穿了他的全身。
这次的易感期来势汹汹,林徽鸣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alpha腺体正在疯狂地发烫发胀,贴在上面的抑制贴已经是摇摇欲坠。
alpha易感期的本能让他感觉到,身边攥着的他手的,是一位omega。
两人接触的那块皮肤,也开始不合时宜地发烫。
他浑身过电般颤了一瞬,努力找回仅存的神智,拼尽全力挣开了梁彻言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梯,靠着最后的理智打开了一间书房,狠狠地甩上了门。
他的意志已经支撑不住回到房间的距离,现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和梁彻言隔绝开来。
林徽鸣刚进入这间书房,就后悔了。
尽管窗户还开着,但是里面浅淡的鸢尾花香omega信息素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大概是梁彻言刚从这里离开不久。
因为长期得不到纾解,林徽鸣这次的alpha易感期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反应都要剧烈,抑制贴已经被肿胀得吓人的腺体顶落在地,浓烈的岩兰草味alpha信息素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
林徽鸣靠着直觉,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了书桌边上,拉开了右手边隐藏的抽屉。
谢天谢地,他在这里提前藏好的alpha抑制针剂还完好无损。
林徽鸣没有任何犹豫地抽出一支针剂,但当针尖落到自己腺体上时,动作却明显停滞了一瞬。
他的易感期一般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而高浓度alpha信息素外溢的情况也只会出现在易感期的第一天。
这一针抑制剂下去,确实能解决现在一团乱麻的情况,但同时也会让他的alpha信息素在整个易感期都不会再出现自动外溢的状态,那么收集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在这个易感期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如果后面要让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自己外溢,就必须要求助于外力引导……
林徽鸣神思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握着针剂的手在空中硬生生停住了。
他自己的理智和本能此时正在不断地撕扯着他的大脑,后颈肿烫的腺体在逼迫他立刻做出选择。
但很快,急切的拍门声把林徽鸣从挣扎中解救了出来。
“徽鸣,你怎么样!”梁彻言语气急切。
林徽鸣也没有再犹豫,手上的抑制针剂快准狠地刺进了自己的alpha腺体。
随着药剂的推入,他浑身的燥意也平息下来,后颈的腺体安分了不少,理智也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林徽鸣平息了片刻,起身过去开了书房的门。
入目便是梁彻言一张煞白的脸,看到他的第一秒时,灰暗的眼里顿时闪出了一瞬光亮,随即便是满溢的紧张和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易感期会这么严重。我在楼下的医药箱里找了alpha专用的抑制剂过来,你看看能不能……”
“不用了。”林徽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刚才已经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了。”
梁彻言整个人一僵,无措地站在原地。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怎样收集自己的alpha信息素么?”林徽鸣叹了口气,快步离开了书房,“跟我过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林徽鸣把放在床头的信息素收集设备搬了出来,放到了一边的书桌上。
“这就是江教授给我的,信息素收集设备。”林徽鸣抬眼看向对面愣怔的梁彻言,“原本的计划,是在我易感期开始后的第一天,在密闭空间里打开这个收集设备,让他吸收我易感期自然溢出的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然后再转交给江教授,让他带回自己的实验室研制出相似的人工alpha信息素。”
“所以……这个收集设备不会伤害到你。”梁彻言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对吗,徽鸣?”
“是这样没错。”林徽鸣移开了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声线有些紧绷。
“抱歉,我以为会伤害到你的腺体。”梁彻言语气苦涩,“我查了资料,说要提取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必须要直接从alpha腺体里抽取出来……”
“之所以这么担心你……是因为你之前就这么做过。”梁彻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给我留下的那瓶信息素提取液,就是这么来的吧。就算过去了这么久,每次看到它,我的心就会被刺痛一瞬。”
“当时你抽取信息素的时候……”梁彻言声音颤抖,“是不是特别痛?”
林徽鸣沉默片刻,随即垂下眼:“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忘记当时的感受了。”
“你当时一定很痛。”梁彻言语气笃定,定定地看着他,“我的腺体在这些年也做过很多次治疗,感受过很多次被医疗器械刺入的痛苦……每当我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我就会想,你提取自己的信息素的时候,应该比我还要痛千倍万倍。我承受的这些痛苦,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林徽鸣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颈后的omega腺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