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先来后到,也该是本小姐去。”
小厮侧过身,皮笑肉不笑道:“徐小姐所言不错,不过那间雅间是公子特意为陆小姐所留,昨夜就已经留下了。”
本不打算去的陆泠月,听这话顿觉怪异。
为她而留?难道是旧相识?
就连阮梦羽也激动道:“你们公子认识泠月吗?”
小厮又侧过身,“不认识。但公子听闻陆小姐退婚一事,直言陆小姐行事当断则断,似女中豪杰,公子颇为欣赏。”
徐莹风撇撇嘴,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什么女中豪杰,分明是我兄长不要她!”
孙雾安扯了扯她的衣袖,“那可是县主,你快别说了。”
“退婚那日,是本县主同陛下直言,不愿嫁给徐公子为妻的。真若论起来,也是本县主不要他。”
陆泠月站起身,俯视着邻桌的徐莹风,“奉劝徐小姐一句,往后在府中还是谨言慎行。”
“免得得罪了我那庶妹,到时候徐小姐可就惨了!”
言毕直接带着阮梦羽,随小厮一同上楼。
徐莹风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的背影,蓦然笑了。
“呵!她要我在尚书府谨言慎行?还让我别得罪了陆娇娇?”
“真是天大笑话!”
她在府中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徐博炎她也未必放在眼里,又何况是一个庶女?
徐莹风冷哼,“真以为上次送聘礼时在太师府给她三份薄面,她就能踩在我头上了,如今竟还敢如此威胁本小姐了!我倒是要看看,得罪了陆娇娇又能如何!”
楼梯上。
阮梦羽感叹:“那位徐小姐如此跋扈,只怕不会听你的劝告。”
何止是不会听?
只怕还会跟她对着干!
回府以后定会前去找陆娇娇麻烦!
“她若能听我的,日后少些苦头。若不听,陆娇娇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放过她。”陆泠月不时回头看去,到二楼才惊觉楼下四周坐满了人。
而二楼亦是宾客满堂。
她自幼在京城长大,还头一次见到如此大阵仗的开业。
到了三楼,栏栅前围坐不少人,四周雅间房门或开或闭,但无一例外门前都站着伙计。
陆泠月貌似无意道:“昭月楼伙计倒是不少,足有百余人吧。”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厮回过头,恭敬道:“安平县主好眼力,刚好一百人。”
阮梦羽惊愕的张着嘴。
“一百个伙计?这全京城再也没有第二家酒楼请这么多伙计了吧?”
这也太有钱了!
小厮但笑不语,将二人带到天字号雅间门前,房门推开,“二位小姐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管喊一声。雅间门前定会有伙计守着。”
雅间内一张八仙桌,桌腿上花卉纹细致,还上了漆。
富足人家尚且用不起上漆的桌椅,一家酒楼却用上了。
就连桌上的茶具也非寻常物件。
陆泠月一眼认出。
此乃是麓州所产的瓷器,太师府倒也有一套这样的瓷器,却被陆老夫人当个宝贝似的收起来了。
陆泠月更是笃定昭月楼背后之人,大有来头。
“不知你家公子在何处?我有意前去拜访。”
小厮犹疑一瞬,弯下腰道:“安平县主随小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