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雕是……”
“昨夜一老伯送的。”
季思珩将掌心中的木狐狸放在桌上,抬手拂过衣衫,“既是谢礼,我便不推辞了。”
“不过陆小姐来得正好,我也正好有事要告诉你。”
闻此言陆泠月坐在他对面。
以为有何要紧事,眉目严肃起来。
却不料季思珩慢悠悠道:“今日东厂的人命衙门将陆二小姐的丫鬟放了,东厂的戴公公去了尚书府,但他此番去却只是为了给陆二小姐撑腰。”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陆泠月扬唇一笑,“说来也巧,今日在成衣铺遇到了昭月楼的何老板。此人已经将这事告诉我了,公子说晚了。”
又是那人!
季思珩蹙眉,心下骤然一沉。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
一个酒楼老板,尚书府的事他竟知道的这么快!
“看来昭月楼这位老板,可大有来头。”
季思珩笃定此人没那么简单,“否则尚书府的事,他绝不会知道的这么快。”
“公子可曾派人查过此人?”陆泠月从未如此刻这般好奇,“此人可有漏洞?”
“查过,并无漏洞。此人就是南境何家长子。”
但就是没能查出来漏洞,季思珩才更觉得这人不简单。
“小姐!”
春桃的嗓音在院内响起,陆泠月不得不站起身出去。
跨出去的刹那,又回头看向季思珩。
“公子且试试看那衣裳如何,若是不合身,改日再命府中绣娘改改。”
言毕唇角弯了弯,双眸也跟着弯成一道弧度。
竟与木狐狸愈发的像!
等陆泠月出去,季思珩才看向桌上的木狐狸,低声喃喃:“倒是真与她有几分像。”
“主子。”
飞鸿从外面进来,探头看了眼院内,见无人靠近才低声道:“属下如今身子好了许多,也该离开了。回去接着守那间铺子,免得景昂他们入京时,找不到属下,其他人又不认的景昂,实在麻烦。”
北境的事情好不容易查明。
如今证据在手,就只等着证人入京了。
万不可在此时出事!
提及景昂,季思珩眉头微微皱起,面上忧愁跃然,“此事已然过去多年,我只怕他们未必能找到证人。”
飞鸿宽慰道:“景昂素来机灵,他定有法子找到证人!”
季思珩沉声嗯了声,听见对面屋子传来的声响,低语道:“离开后务必小心,如今东厂的人都还在四处找你。倘若有事,来这院子找我。”
“沐霖如今已经被我派去保护冥晏,这些日子莫要去找他。”
思及昨夜一事,季思珩又道:“既是要走,该去谢谢春桃姑娘。这些日子,是她照顾的你。”
“是。”飞鸿低声应当。
对面的屋子。
陆泠月将买来的衣裙与胭脂水粉都推到锦燕面前,“一并带回去,剩下的该如何做,你心中应当明白。”
上等料子的衣衫,锦燕从不敢想,有朝一日她竟也能穿上这样的衣裙。
指尖轻颤着拂过细滑的料子,可片刻后,她却突然道:“奴婢既是要做这事,就不便穿这衣裳,否则太师定会起疑心。不过还是多谢大小姐好意,至少这胭脂水粉能用的上。”
陆泠月听她有自己的主意,更是对这个“棋子”满意。
“你既是有主意,便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