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就连圣上也不敢轻易动东厂。
这才是最关键的!
“倘若东厂不能被斩杀,到时候难保他们不会对你出手。你若是怕了,如今反悔不做证人,倒是也可以。”季思珩不愿强求他人。
尤其是前去作证人至少也要大胆些。
若从一开始就怕了,这证人也不必做了!
穆淮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想了想还是摇头,“穆家的仇,我即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报仇。否则来日九泉之下,无颜见穆家人。况且从一开始我也没想过报仇后能活下来,既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过那封信并不在我身上,我需得去取来。你先在此等着。”
季思珩嗯了声,等穆淮离开,他又将人皮面具戴上了。
待穆淮折返回来,他再次恢复进屋前的模样。
一封放了近十八年的信,直至今日才被另一个人看见。
他颤着手将信放在季思珩的面前。
信封上还沾染了血迹。
但放的久了,颜色已然变了。
打开信,拿出里面的信纸。季思珩看到信上所写时,冷眸森寒如幽潭。
“当年东厂让穆家帮忙做事,这封信就是证据。那时穆家不同意,便多留了个心眼,将这封信藏了起来。后来东厂知道穆家不愿意出手,气急败坏,就直接将穆家满门灭门。”
“但信上所写一事,即便穆家不做,其他家族也还是被逼无奈的做了。”
季思珩像是没听见穆淮的话一样。
他只是盯着信看了许久。
尽管就只是那么几句话!
“没想到东厂从十几年前就对前太子如此忌惮。”季思珩冷嗤。
信上所写,要穆家人伪造十八年的袁太师通敌叛国,还要将太子三师一并污蔑了。这其中还特意言明要用不同的法子,避免被圣上怀疑。
贪污受贿、通敌叛国、强抢民女之类的法子,统统都写上了。
就等着穆家人挑选了!
可惜,穆家没听东厂的。
甚至还被东厂灭门了。
但即便如此后来的袁太师以及太子三师,还是被污蔑了。甚至直到被下狱,都还在高喊着冤枉。
那四人更是前太子身边最信任之人!
为此前太子不惜跪在养心殿外,求圣上查明此事,言道那些事定然有人恶意污蔑。
可最终却是证据确凿,前太子也没能救下他们。
除掉前太子身边最信任的人,只留下一个前太子,又怎会是东厂的对手?
于是八年前又二次对前太子出手!
这次,是直接除掉了他。
季思珩越看越觉得可悲,“十几年前东厂就已经着手控制朝堂,到如今势力大的连圣上也不敢轻易动他们,当真是可悲。”
可如今的太子却还与东厂勾结。
真不知这样的太子来日若是登基为帝,会是何等的窝囊?
定然与傀儡无异!
“当年穆家是不愿意掺和朝堂这些事,但是没想到竟被东厂灭门了。”穆淮只觉得可笑。
季思珩将信收起来,“此事等三日后一同入宫禀报,这封信也是证据。正好到时候带进宫,也让父皇看看东厂到底都做了何事。”
说话间便站起身。
“明日我便命人前去宫里禀报,最迟三日后入宫。你且等信儿吧,入宫前一日记得沐浴更衣。”
穆淮拱手弯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