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若是真想出手相帮,就在此等着,若是有人前来报信,陆小姐代为收下就是。”
“看来公子不想让我插手。”
陆泠月转身回了屋子,顺手拿出药膏和绢帛。
跟在后面进去的季思珩,抢先一步从她手里夺下了药膏。
“换药一事,还是本公子来吧。”
不与他客气,陆泠月去到一旁坐下。
绢帛慢慢拆开,季思珩看着她手上的伤口,低声叮嘱:“陆小姐这伤还需得再养几日,在此之前定要仔细。不能碰水,也不可再受伤。”
一字一句说的尤为温柔。
直到他察觉到异样,才忽地抬眼看她。
二人四目相对,陆泠月先垂眼看向掌心,避开了他的目光,“如今你才往宫里递信儿,说要这两日入宫,就被盯上了。真若是入宫,岂不是更危险?”
季思珩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但事到如今终究是要直面入宫一事的。
他和东厂之间也迟早会动手!
“若是不出所料,明日戴公公就会出手。到时候若能提早除掉他,来日入宫倒也不必怕他出手了。”
“明日?”
陆泠月心下不由得一紧,“那你明日岂不是……”
戴公公的实力她即便没能亲眼目睹,但也有所耳闻。
是整个京城都难找出来的高手。
即便季思珩实力再强,只怕也难是他的对手。
“明日我二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他低着头帮她上药,格外的仔细。
陆泠月静静的看着,不觉间目光落在他侧脸上。
她好像还从来没见过他的真实模样。
只听闻九王长相妖冶。
“陆小姐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入宫需得三日后才能入宫吗?”
季思珩的话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这个问题她还真想过。
但思前想后却也只想出来一个缘由。
“圣上应当也是不愿让殿下和东厂的人在宫里动手。”
至少圣上应当知道九王和东厂之间有过节,此次的事情又牵扯到东厂,动手是难免的。迫不得已,只能让九王和东厂的人在宫外先将此事办妥。
但如此一来,倒是苦了九王。
“陆小姐果真聪慧,不过还有一个缘由。”
季思珩迟疑一瞬,抬眼看她,“如今调查的此事,牵扯到穆家和陈家,实则也牵扯到前太子。当年前太子被污蔑是通敌叛国,圣上对其赐下一杯毒酒。如今查明前太子不曾通敌叛国,圣上自然也不愿面对此事。”
提及前太子,季思珩口气随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面上却带着一抹愧疚。
将陆泠月手上的伤包扎好。
“前太子于我有恩,我自是要帮他伸冤。”
“今日同陆小姐说这个,实则有一事相求。”事到如今他能信的人,除了手下,也就唯有她了。
陆泠月柔声问:“何事?”
片刻后,季思珩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出来:“倘若我出事,有劳陆小姐将冥晏安顿好。他是前太子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
屋内陡然静了下来。
陆泠月震惊的望着他。
冥晏竟然是前太子的血脉!
“除了此事,还有何事?”陆泠月压下心中震惊问。
季思珩想了片刻:“还有位严夫人,此人是冥晏的亲生母亲,但她如今被我安置在一处小院。来日她若要见冥晏,你带她去即可。”
尽管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戴公公,但这些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