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爬,这缝隙就变得越发狭窄。
我爬的心惊肉跳。
这缩骨符虽然能把我给缩小一圈,但毕竟是有限度的,要是再继续变窄下去的话,迟早得卡死在里面。
幸好老天没有跟我开玩笑,就在行动越来越艰难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出口。
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缝隙中挤出的时候,浑身皮肤被磨得火辣辣的疼,就跟刚刚脱了一层皮似的。
我休息一阵,起来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又是一个地缝,比之前那个还要稍微小上一些。
只能继续寻摸,看到有能过人的地方,就顺着摸过去。
也不知是这地质的原因,还是有其他因素造成,这一片山腹里头,大大小小的地缝多如牛毛。
我这转来转去,跟走迷宫似的,完全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索性坐下来休息。
等又小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取了那只搬山银甲走地鼠出来。
催动法咒,走地鼠倏忽就钻入了地下。
我将心神寄在走地鼠上,在地缝中四处游走,寻找可能的出路。
然而就算有这种奇异的法器在手,想要从这地底找出一条生路,也不是一件易事。
最关键的是,走地鼠能遁地穿岩,无论有没有路,它都能轻易穿过,我可没那个能耐。
要驱动走地鼠,那也是十分耗损心神的。
我也不能长时间操控,只能时断时续,这样耗了有大半夜,还是一无所获。
身心俱疲之下,正准备收了走地鼠,突然打眼到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动,立即抖索精神,驱动走地鼠往前。
再凑近些,赫然就发现,刚才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这人被两条赤黑色的铁链,穿过肩胛骨,给吊着悬在空中,铁链的一头,深深地嵌入背后的岩壁之中。
这男人头发胡须一大把,看不清面貌。
身材颇为矮小,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也不知已经在这里被锁了多久。
要不是我仔细分辨了一下,还以为这挂着的是一具干尸。
但很显然,这应该还是个活人。
只是我现在是用走地鼠靠近,还没法真正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个活人。
再观察一阵后,我体力不支,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只好先暂时记下这个地方,慢慢将走地鼠收回。
之后休息了两个多钟头,重整旗鼓,再次操控走地鼠,开始游走。
这回不是用它来遁地穿岩,而是要找出一条我能通过的路线。
这又是一桩极其繁复的工程,每次走到死路,就又得回过头来重新走,而且还得在脑中记忆走过的路线,不去重复。
这简直是心神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这样断断续续的,终于让我找出了一条可能可以让自己过去的路线。
于是好好睡了一觉之后,开始循着这条路线,穿梭在无数的地缝之中。
大半天时间过去,我从一道狭窄的缝隙中挤出,就看见了前方那个被铁链锁在半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