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想与我抢功劳?”
内监一走,崔时玥便换了副面孔。
翻开我的袖口,神色一凛,抄起边上滚烫的茶水,泼在我的伤口上。
烫起一片燎泡,疼得我咬紧了牙,冷汗直流。
父亲生怕我叫出声引得内监回头。
用脏抹布堵了我的嘴,将我锁进暗无天日的柴房中,与以往每次他觉得我有错一样。
旧伤未愈,新伤溃烂发脓。
扯开衣袖是密密麻麻,嫡母和崔时玥责打留下的鞭痕。
十七年来,我不过是他们发泄的工具。
母亲是山贼这事,始终是父亲心头最大的污点。
若不是嫡姐一岁时得了重病,需要亲人的血置换,我不会被接回来。
母亲也不会在这深宅大院里,不敌从小浸染名利场的嫡母,从而丢了性命。
自那以后,我没再被当成人看过。
手臂上那处新伤,是半个月前,付湛离被人追杀时,我为救他生生被剑划下的,
那时候,我们一家子从信阳前往金陵。
途经琅琊山脚时,遇到一伙黑衣人拦路追截,撩开帘子查看后退去。
我并不在马车上。
而是去了小溪边给嫡姐打水。
他们生怕惹来祸事,丢下我驱车逃跑,我便是在那时候遇到了浑身是血的付湛离。
自小习过武功,我并不是娇滴滴的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