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忍无可忍地把人甩开，指着地上跪伏的女鬼，「你们已经把人害成这样，她马上就要魂飞魄散，这时候再来忏悔又有什么用？」
诚然，小橙子不会因我的借寿而立刻死亡。
但仍旧跟我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如果她再多一点寿元，说不定会在车祸中有一线生机，并不会真的去世。
我深吸口气，想起书中关于借尸还魂的用法，郑重其事地看向小橙子，「你一定还有未了的心愿吧，你想活下去吗？」
小橙子周身的雾气忽然消失。
她直接跪在我面前磕头恳求，「姐姐，我还想见我妈妈一面，求你救救我，我真的还不想死！」
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但我师父从小看着我长大，不可能不清楚我的意图。
他先我一步，将小橙子的魂魄收进袖中，随后捏了个手决，从我们面前消失。
周凯旋颓然地坐在地上，痛哭不已。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他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但我俩都没有劫后余生的欢喜。
自此之后，师父消失。
再见到他时，已经过去五年。
我刚刚为母亲办完丧礼。
偷来的这五年，我每时每刻都陪在妈妈身边。
周凯旋那次在我直播间大闹，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但他事后违背公司和经纪人的安排，毅然帮我正名，公开承认我是大师，随后宣布彻底退出娱乐圈，再也没人见过他。
经此一事，虽然公屏上仍旧有不少人对我心怀疑问，但我的人气比从前高了十倍不止。
这五年里我赚得盆满钵满。
我决定收手不再算命，选了一处最热闹的街区开了一家宠物店，店里摆满了我母亲生前喜欢的鲜花。
自从和这些小动物打交道后，我的日子过得格外简单。
这日，店内忽然来了一位顾客。
我从花丛中抬起头，看到周凯旋憔悴的脸，和他怀中抱着的那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我俩默契地相视一笑。
周凯旋将猫放在柜台上，声音带上几分哽咽，「我的猫需要寄养在店里一个月，等它满月后，请你帮我送到这张卡片上的地址。」
「求你。」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猫，看到它背上那片黑色绒毛，像极了当年她那一头浓密的黑发。
再抬眼时，周凯旋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