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在瓦岗村的泥胚房里，他们点着微弱的小灯，他看书，她给小允喂饭，尽管那时候他似乎还不爱她，甚至有几分厌恶她，但至少那一刻，不说话，也显得无比温馨。

尹婉蓉没有说过，她似乎也曾怀念过那样的日子。

但如今，尹婉蓉笑了笑：“都过去了。”

韩序江没有回答，仍然自顾自说着：“后来你走了，我才知道所有的真相，我知道了为什么你在知道我把尹允交给了尹霜霜后你会那么生气，因为尹霜霜曾经虐待过尹允。也知道了为什么你是真的靠自己考上的记分员，也知道了徐瘸子那件事，真的是尹霜霜陷害的你。”

韩序江的声音有些低沉，回忆起来这些过往，他甚至有几分痛苦的感觉。

这一次，尹婉蓉没有说：都过去了这种话。

这是她心头的一道疤痕，是韩序江钉在她心里的钉子，尽管现在他要拔走了，但留下的伤口和疼痛作不得假。

韩序江没有想要狡辩，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那么自大，但你却喜欢了我那么久，婉蓉，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你当时非要和我离婚，我也觉得自己混蛋。”

“我知道，伤口不会消失，所以看到有人要伤害你，我几乎不过脑子，我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救下你。”

这话像锤子一样打在尹婉蓉的心头。

尹婉蓉的心中一动，她抬起头，便看到了韩序江的眼睛。

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眸子竟然有几分水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般。

他盯着尹婉蓉，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但是，刀子真的刺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后悔了，婉蓉，因为我爱你，我想补偿你，如果我死了，我该怎么赎罪呢？：

尹婉蓉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她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