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上，他们已惹得朱元璋龙颜大怒。

连督查司监视他们的消息都被陛下直接点破。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再往枪口上撞，无疑是自寻死路！

方孝孺一瞅黄子澄那副写满了害怕的脸庞，立刻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教训道：

“遇事可不能当逃兵，碰到点风浪就想掉头啊。”

“你给我好好想想，咱俩今天怎么就没拦得住陛下？”

不待黄子澄回过味儿，方孝孺又紧跟一句。

“还不是咱们跟陛下拧着来，不顺着龙鳞摸，惹得圣上动了肝火。”

“说到底，咱手头上没握着赵行和燕王勾肩搭背的实锤，就急吼吼地拿这茬儿说事。”

“赵行现在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没凭没据的，陛下哪乐意听那些数落赵行的话。”

“况且，赵行对大明朝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陛下器重他，朝中不少大臣也对他青眼有加。”

“这么一来，咱俩里外不是人，确确实实是思虑不周全啊。”

黄子澄被方孝孺这一番剖析点醒，连连点头赞同，“是这么个理，再加上陛下除了太子殿下，对燕王也是另眼相看。”

“咱们直接站出来反对陛下重用燕王，陛下心里自然憋着一口气。”

两人琢磨半天，觉得算是摸清了这事儿的脉络。

手里没半点证据，就嚷嚷着燕王要叛国。

这不是摆明了在挑拨朱元璋和朱棣的父子情谊吗？

还扯上了朱元璋的心腹赵行。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往朱元璋脸上甩耳光？

别说一贯独断的朱元璋听了会不高兴，就连自己都觉得这手段太过阴险毒辣。

方孝孺叹了一口气，“是啊，咱们确实有点急躁冒进了。”

“接下来，咱们得瞅准机会，稳扎稳打。”

黄子澄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方大人，是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计策？”

方孝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其实事情没那么复杂。”

“陛下不是觉得咱们在信口雌黄，冤枉了赵行和燕王吗？”

“那咱们就找出铁证给他瞧瞧，看他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燕王虽有能耐，文武双全，但他跟太子相比，更显傲慢无礼。”

“咱们暗中联络几位大臣，大事小情都去‘麻烦’燕王，时间久了，燕王定会心生不满。”

“再时不时提出各种建议，燕王自会更加烦躁。”

“向来自负的燕王，怎会容忍手下官员的不敬？”

“不出几日，燕王恐怕就要情绪失控，理智尽失。”

“到时候，要么燕王动用权力打压进言的官员，”

“要么就求助于赵行，让他帮忙镇压异己声音。”

“不论燕王选哪条路，咱们的时机就来了。”

“燕王与赵行本就关系非同寻常，一旦联手，内外勾结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那时，咱们便有了正当理由指责赵行与燕王。”

“不再是空口白牙，捕风捉影。”

“事实摆在面前，就连那些原本可能支持赵行的务实派官员，也没理由出面袒护了。”

“即便陛下心有疑虑，面对铁证，也难以继续公开偏袒赵行和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