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虽大多点头赞同，但对赵行最后提及的“对我也有益”困惑不解，失去了左右手，朝中局势岂不是更为险恶？

赵行洞察朱棣的心思，却只能点到为止，尤其是涉及陛下深谋远略的部分，那是他不可言说的秘密。

“殿下勿需过分忧心，若你仍有疑问，回府后可询姚广孝，他或能领悟一二。”

赵行宽慰道：“请殿下放宽心，陛下自有安排，若真到山穷水尽之时，自然会亲自出面调停。”

朱棣闻言，更是惊诧莫名，父皇会亲自动手？

赵行却故作神秘：“这其中奥秘，还得殿下自行领悟。”

朱棣目光一闪，恍然若悟：“世人皆言父皇对赵大人信赖有加，今日一见，确是如此。”

“有些事父皇对我都秘而不宣，对你却毫无保留。”

话语间，朱棣心中泛起丝丝酸楚，他身为亲子，反不及外人的亲近，不由感叹连连。

但很快，他便释怀，父皇行事必有深意。

赵行却嘴角微扬，满不在乎地道：“并非陛下信任我，而是他运筹帷幄，视我为一枚棋子罢了。”

面对已成定局的离别，朱棣知多说无益，两人简短交谈后，朱棣终是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

朱棣迈步闯入府邸，心焦如焚地向姚广孝疾行，很是急迫。

“和尚，你可听说？赵行即将远离京城，朝堂一旦失去他的支柱，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奇怪的是，为何赵大人的话非但不预示灾祸，反而似乎对我有所裨益？”

“他说，那些脚踏实地的官吏将成为我的盟友，可这批人团结起来，真的能匹敌赵大人一人的重量吗？”

“和尚，你觉得，赵大人藏着怎样的妙计良策？”

朱棣虽然封地不大，却已深深沉醉于权势巅峰的辉煌，手握权柄的甜美，让他陶醉不已。

而如今，局势突变，似对他不利，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忧虑。

姚广孝初闻赵行离职，一时错愕，旋即眉头紧锁，沉思片刻。

不久，眉头逐渐舒展，唇边浮现出一抹透视世间百态的微笑。

“殿下，其中奥秘不难解开。赵行其实是想启发殿下认识到，能够与儒家大臣抗衡的力量，恰恰是那些脚踏实地的官员们。”

“其他人等，或左右逢源，或冷眼旁观，无一坚定。殿下若要动摇儒家阵营，与这些实践派官员联合，未必不是良策。”

“切莫因为他们的权谋手段比不上赵行就轻视，他们之中不乏真才实学之人。”

“更何况，这些官员分布于六部高层，其影响力不可小觑。有了他们的助力，殿下的政令自然畅通无阻。”

“也许，赵行此举别有深意，可能也在借力于殿下，这些，也不无可能。”

“赵大人怎会利用我呢？”朱棣脸上满是惊讶。

“殿下，战场上的果敢与朝堂上的策略同样重要！”姚广孝轻轻摇头。

“想象一下，赵行离开后，那些干实事的官员就像没了头领的雁群，这时候，不正是殿下引领他们高飞的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