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的发了几个音,结果全部都是如砂纸磨擦般的粗糙声。
方若若抖着心口又试着清嗓开声,却引起喉咙撕裂的痛,鲜血汩汩。
这时她终于明白,她的嗓子坏了。
她再也唱不了歌了。
陡然间,从浴室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哀嚎,声音比野兽还要可怖。
晚上,陆渊提着袋子走进了病房。
看见方若若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他将袋子里的饭菜放在病桌上,语气难得和缓:“吃饭吧。”
床上的人恍若未闻,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
陆渊的耐心骤失:“不要不识好歹,这孩子有半点差错,你知道后果。”
方若若这才有了动静,她转过头来,目光空洞。
却是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你放过我母亲。”
粗粝的声音让陆渊眉头一皱,但他不在意,讥诮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方若若瞳孔微颤,得到了拒绝的答案后,她又缓缓的将头转了回去。
陆渊眼神一暗,将饭菜尽数掀倒,冷声道:“不知死活。”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油腻的菜汁淌在方若若的身上,她却浑不在意,只有内心一片死寂。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她紧攥着窗沿,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的地面。
她想逃,但不能。
因为她身无分文,也带不走母亲。
直到手指颜色都变为青紫,她才缓缓躺回床上。
这几天陆渊没来,她也难得得了一丝安静。
每日就写写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医生叮嘱她多走动,因为胎儿才两个月,加上前期情绪起伏大,要好好休养。
方若若一一听了,一开始她确实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人世,但母性使然,她依旧很爱护这个孩子。
这天,方若若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便想到楼下花园走走。
到了电梯口,显示正在维修。她想了想,还是走了楼梯。
贵宾住院部偏僻,整个楼道空旷无人。
方若若小心翼翼的走着,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突然,她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