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臣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无论方芸是否跟着季家移民国外,下场都不会太好。
她曾经辱骂曲弯弯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要让方芸成为她口中最不屑的那种人。
她不是喜欢跟曲弯弯比吗?
那他就让曲弯弯成为众星捧月的公主,让她成为跌入泥沼的垃圾。
听到这话,曲弯弯一点都不害怕。
微仰着头,迎上他的视线,捏了捏他戴着一枚男戒的无名指。
“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沾上脏东西呀!”
傅云臣反手握住她柔软细嫩的手指,反问:“你不怕我?”
曲弯弯反问:“为什么要怕你?”
傅云臣一噎,他想过曲弯弯会质问他方芸的‘死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条路,也想过曲弯弯或许会害怕他的凶狠阴鸷。
唯独没想到,她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回答。
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怕他?
曲弯弯终于把他衬衣的纽扣抠下来,摊开掌心,给他看。
“你的手如果脏了,怎么拥抱我?”她问。
傅云臣愣了一下,单手抱紧了怀里的人,另一手在衬衣上一扯,在她面前摊开手时,掌心赫然躺着两枚衬衣纽扣。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儿,竟然还勾了线。
只要她喜欢,他的命都给能给她。
曲弯弯看着他掌心里躺着的两颗纽扣,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先生,买衬衣不用钱啊?”
好好的一件衬衣,说把扣子扯了就扯了,这么败家任性的吗?
傅云臣盯着她良久,突然开口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傅太太喜欢,我可以不穿。”
曲弯弯:???
怎么突然耍上流氓了?
傅云臣对上她懵懵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解释:“一件衬衣起码五位数,坏了一件还有其他的。我以为傅太太是打算弄坏我所有衣服,让我没有衣服可穿。”
曲弯弯闻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谁说这男人成熟稳重来着?
看看,她不过是扯了他一颗衬衣纽扣,他自己已经脑补了这么多。
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曲弯弯一手拢住他微微敞开胸口的衬衣,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都别想!我会便宜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哼!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傅云臣搂紧她,沉沉的笑声在她耳畔漾开。
两人一边浓情蜜意,一边算计别人。
殊不知,外界因为季家移民国外的决定,尤其是方家,第一个疯球了。
方母并不知道自己女儿闯下多大的祸,理直气壮的上门要说法,结果却被速来礼貌谦恭温和的女婿季翰墨拒之门外。
还不等方母大骂,季翰墨率先开口。
他给了方母两个选择,要么接受女儿即将远渡重洋的事实,方芸以后还是季家的儿媳妇;要么把方芸接回方家,他以后每年按时给方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抚养费。
方母被季翰墨的两个选择吓得不轻,当即一个字没敢多说,夹着尾巴跑了。
方芸知道这事儿后,免不了要跟季翰墨闹。
季翰墨冷漠脸,随便她怎么哭喊,就是不搭理她。
“季翰墨你不是人!”方芸坐在沙发上,房里但凡能扔的东西都被她给扔了,满地狼籍。
季翰墨冷眼看着她,“我还有更不是人的。”
方芸哭声一顿,“你什么意思?”
“为了不让你再出去惹麻烦,从今天起,你就留在家里好好养胎。”
“签证的是我会让助理帮你办,没什么事,你就乖乖待在房里。等会我会让他上来收拾。”
季翰墨说完,起身离开。
直到房门在眼前关上,方芸才反应过来。
她踉跄着扑向紧闭的房门,再拧动门把手,却只能发出咔嚓咔嚓的落锁声。
“季翰墨!你开门啊季翰墨!”
方芸歇斯底里的咆哮,“你这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门外回应她的只有冗长的沉默。
季翰墨下楼,季母坐在沙发上,一脸急切的看着季父,“你快说话啊!曲家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季父叹息一声,“曲家怎么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季母情绪激动之处,啪地一下拍在沙发上,手腕上的金银翡翠碰撞间发出叮当声响。
“我就不信,他们连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都……”
话未说完,被季翰墨一声冷笑打断。
“你笑什么?”季母瞪着季翰墨,“我还没说你呢!”
“您现在也用不着跟我置气。”
季翰墨再次打断季母说到一半的话,“当初您带着方芸去弯弯病房里闹,还把弯弯送进抢救室的时候,可没顾念咱们两家的情分。”
季母一噎,“那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
季翰墨轻哂,“在您那是过去的事儿了,可对曲家来说,一辈子也过不去!”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曲家来找你和方芸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