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没有多难过。

时岁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醒了，摸了摸身边，冰凉的。

顾京墨昨晚没回来。

时岁爬起来，找出手机给顾京墨打电话。

对面在快挂上前接了。

时岁：“你怎么没回家？”

顾京墨：“时岁岁……”

“恩？”

时岁手指缠绕着被子边，心情很好。

她十五就知道唐涟和顾迁有一腿，十六就明白了南城顾家，鼎盛家族的底子焦糊烂臭。

可是顾京墨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时岁翘唇。

顾京墨，亲手揭开你父亲伪人皮下的一角，感觉如何？有没有种世界崩塌了的感觉。

顾京墨说：“顾家还有个孩子。”

时岁微怔。

她知道顾家还有个孩子，唐涟和季北方的长子是唐涟和顾迁的。

时岁眨眨眼。

顾京墨说：“也就是说，顾家不是只有我了。”

时岁愣了下。

“傻子，听懂什么意思了吗？”顾京墨说：“也许我可以娶你。”

时岁脑子像是被砸了一下，嘴巴开合半响，把话题扯回正轨：“哪来的孩子。”

顾京墨：“顾迁和唐涟的孩子，时岁岁，顾迁出轨了，他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顾京墨这句话的语气和之前差不多。

时岁听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把家里的事解决了。”

顾京墨挂断电话后回了杨开桦的房间。

翘脚坐下等她消化掉这份亲缘鉴定报告。

杨开桦摘掉老花镜，挥手让上来按摩的柳群出去，再看向顾京墨：“属实吗？”

“属实，季天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顾家的血脉，季北方知情，还有这个……”

顾京墨把唐涟另外一份资料递过去：“这件事是唐涟和季北方合谋，他们手里现在捏着不少和顾家有合作关系的人……”

顾京墨思量了一瞬：“我外公应该知情，他们打的主意应该是一样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否则唐涟不会在被季南天打上门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找外公那边的人。

杨开桦手掌握紧，半响后看向顾京墨，泪眼模糊了：“小川。”

顾京墨微怔，起身走近抽纸弯腰帮她擦眼泪：“好端端的哭什么。”

“委屈吗？”

顾京墨愣了下。

“家不是个家，亲人不是亲人，迁儿又做了对不起你妈的事，你委屈吗？难过吗？”

顾京墨敛眉：“还好。”

“真的？”杨开桦泪眼婆娑，“真的还好吗？可我为什么这么喘不过气，恨不得把那群人千刀万剐了！”

顾京墨嘴巴开合半响，最后拍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

杨开桦哭了大半个小时，打电话给老陈，让他来。

“叫他来做什么？”

杨开桦：“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前提是天子只有一个。”

顾京墨是杨开桦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即便突然冒出了个孙子，杨开桦也是直接把顾京墨排到了第一位。

“奶奶不放心你自己和季家对上，他跟着你，我放心。”

顾京墨想拒绝，看杨开桦只是一夜却像是憔悴了五岁的眼神，最后没说话。

顾京墨天色大亮才回了家。

时岁已经醒了，在餐桌那吃饭。

顾京墨紧绷了一天的肩膀松懈下来，探脑袋看了眼时岁，回头坐玄关那：“时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