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抿唇在她身边坐下，咖啡朝她身边递了递。

时岁淡淡的：“我现在不喝咖啡了。”

“为什么？”

“失眠。”

顾黎小心翼翼：“为什么失眠？”

“因为身边都是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总是做恶梦。”时岁说着看向她：“你有事？”

顾黎：“我来陪你拍婚纱照，我听人家说，女孩子拍婚纱照都想身边跟着一个闺蜜。”

这话是顾京墨说的。

城南的地皮已经签了合同，她今天去找他要银行的放款合同，他趾高气昂的指责她为什么不去陪着时岁岁拍婚纱照。

然后她就来了。

时岁掀动杂志：“咱俩不是闺蜜。”

顾黎怔了下，眼圈蓦地就红了。

时岁头也不抬：“你回去吧，别来找我了。”

顾黎没走，在时岁身边安静的坐着。

时岁等到了岁南亭。

顾黎还是没走。

时岁：“你让她走。”

岁南亭看向时岁，走近和顾黎说了两句。

说了什么时岁不知道，但眉心却悄无声息的跳了跳，隐约感觉很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岁南亭来到说：“让她待着吧。”

“为什么？”

岁南亭抿唇：“因为她是你的朋友。”

时岁怔松在原地。

在国外的时候时岁交过两个好友。

岁南亭草草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岁该交的就是这种朋友。

时岁开玩笑的说：“不该交的是哪种？”

岁南亭说：“顾黎。”

岁南亭一直都不算喜欢顾黎。

哪怕成了合作伙伴，在她面前也从没欣赏过顾黎。

怎么就突然……

时岁没说话。

进里面换上婚纱，和岁南亭一起拍婚纱照。

然后看见顾黎一直在用手机拍她和岁南亭。

岁南亭也看见了，但是没制止。

时岁手掌握紧，最后沉默。

拍完婚纱照，岁南亭要送时岁回家。

时岁拒绝了，表示想和顾黎吃顿饭。

顾黎有些怔松，应下了。

打电话要了个日料的包厢。

时岁和顾黎面对面坐着，看了她很久，吐话：“别再利用我了。”

顾黎怔住。

时岁说：“四年前，我被困在顾家，但还是竭尽全力给你我能给的全部，只为让你的日子过的顺遂点。”

“顾黎，我警告你，不要再利用我了。”时岁盯着她，眼神阴冷，带着屡屡寒光：“不要再利用我。”

顾黎心脏缩了缩，嘴巴开合半响强笑笑：“我……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时岁冷笑。

顾黎：“没有！”

顾黎深呼吸，缓和口吻再说一遍：“真的没有。”

我利用的是顾京墨。

顾京墨是你的仇人，我是在为你报仇。

顾黎举手发誓：“真的没有。”

时岁视线移到她手机上。

想说既然没有，你拍的我和岁南亭的婚纱照是发给的谁，想拿来换什么。

最后没说。

淡淡的吃饭。

吃完说：“如果你再利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时岁起身要走。

顾黎抬头看她：“我是为了你好，岁岁，你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绝对不会伤你分毫，我们从前是……最好的朋友啊。”

“只是从前而已。”时岁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