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凛,疾步往外走去。
医院门前警笛声和哀嚎声不绝,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
许予宁走到接诊室大厅,入目是几十个不同伤势的患者的惨状。
有护士瞧见她,急声喊道喊道:“许医生!这边有位患者需要马上缝合!”
许予宁转头,就见一个神色痛苦的女孩躺在担架上,雪白的大腿上有一道深长而又狰狞的伤口。
闻言,许予宁走过去,却猛然一愣!
右手传来熟悉的颤抖感,她忽然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护士见她没有动弹,不由得拔高声量:“许医生!”
许予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猛然间,一股力道从背后将她推开。
许予宁险些栽倒在地,堪堪站稳,就听见顾淮砚沉着冷静的声音响起。
“推进治疗室,我来。”
护士不敢耽搁,忙跟上他的脚步。
许予宁低头看向颤抖着手,胸腔里巨大的悲痛几乎令她窒息。
难道她已经……不能再站在一线了吗?
直到深夜,伤员全部接诊完毕。
许予宁疲惫的瘫坐在长椅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忽地,一双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她抬头,正对上顾淮砚淡漠的眼。
男人隐忍怒意的话落下:“今天腿部受伤的伤者,晚一步伤口就因感染而截肢。”
“你身为医生的操守,就是站在一旁发愣吗?”
闻言,许予宁呼吸一窒。
无助委屈填满她的心脏,闷得她胀痛难忍。
她颤抖着嘴唇,硬生生从喉中挤出一句——
“顾淮砚,我不能再做医生了,我得了渐冻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