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过了，细数起来，她差不多也算是把顾怀宴得罪透了。

顾怀宴垂眸，看她的睫毛上沾了一滴眼泪。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原来这两个词是用来形容沈聆妤的。

他抬手，长指要去触碰她的睫毛，但是又被沈聆妤躲开，有些惊慌地看向他。

好似欺负有点狠了，都开始害怕了。

顾怀宴放轻了声音：“过来。”

不明所以，但是沈聆妤现在不敢忤逆他，她怕顾怀宴还在气头上。

于是挪了两步，忍着疼靠近他身边。

顾怀宴抬手将睫毛上那滴泪擦掉了，沾湿了指腹，又在沈聆妤眼下一按：“别哭了。”

哄人都像命令，但是沈聆妤不敢不听。

她抿着唇，憋着气，怯生生地看他。

真像只兔子。

顾怀宴方才自己说的凶，可是真见沈聆妤被吓着了，反而冷静了下来。

刚才有一句话或许他说的不对。

不管沈聆妤是不是骗了他，往后有没有背叛，他大抵都抵挡不住她这么哭。

要命。

“腿还疼么？”

沈聆妤点头：“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想回侯府了，哭了一顿，太丢人了。

从前是不可能这么问的，也不可能有人敢拦她，但是在顾怀宴面前不行，她不敢。

“要回去还是要我给你看伤？”

沈聆妤不知道这算不算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

但是顾怀宴好像又变了，现在看起来有点温柔。

可是伤在腿上，上次已经脱了一次袜，现在还要替她看吗？

“可以吗？”沈聆妤难过地问：“可你不是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