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后脱下鞋袜。
他身上总带着药膏，很奇怪，上次也是，随手就掏出来。
这次也一样，抹了一点在掌心搓热，盖在沈聆妤的脚踝上。
温热的触感，让刺痛缓解了很多。
沈聆妤坐在那儿，垂眸看见顾怀宴乌黑的发顶，和他头上那枚玉冠。
他的发一向梳的整齐，一丝不苟。
公子如玉。
沈聆妤抬手，在上面碰了碰，她轻声说：“你不要伤心。”
顾怀宴的手一顿，却没说话。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都平静下来似的，好好地能说句话。
说到愤怒，说到背叛，却没有说过伤心。
顾怀宴虽然心狠，可是身边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的感觉，大概是不会太好受的。
沈聆妤知道他或许不需要，但她也真的想告诉顾怀宴，她可以陪他，并且不会背叛。
顾怀宴替她将鞋子穿好，手碰过膏药，没有抬得太高，但是眼底都是红色灯笼洒下来的光。
他没有伤心，因为已经习惯了。
但是被人这么哄着，感觉也不太差。
即便对方可能与唐未央一样，在达成营救沈家的目的后就会背叛。
——那至少现在没有。
沈聆妤鬼使神差，在无比清醒的时刻，俯下身将唇轻轻贴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