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戾牙的话，林默和飞羽都有一种迫在眉睫的紧张感。

“所以现在的孟泽浩，要么在群修，要么在满世界寻找我们。”

“这两种情况都不容乐观啊。”

戾牙点点头，“我建议你们主动出击，这样至少能打孟泽浩一个措手不及。”

“再透露给你们一个关键信息，孟泽浩昨天刚被反噬过，今早我见他的时候，他的状态有些萎靡，看上去实力肯定不在巅峰。”

他从口袋中取出了今早孟泽浩给他的救命丹药，扔给了林默，“这是孟泽浩给我的，我已经用不着了，就送给你吧，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

林默接到手中，莫名有些羞愧。

被他一剑穿心的敌人，现在却在帮他，这简直有些天方夜谭了。

戾牙看出了林默脸上流露出的尴尬，笑了笑，“别不好意思，毕竟是我先想杀了你，你反杀我，理所应当。”

他艰难的欠了欠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我快坚持不住了。”他一边吐血一边说道。

林默看了看飞羽，飞羽抠着耳朵摇摇头。

“暂时…没什么想问的了。”

林默深呼吸一口气，“戾牙…前辈，抱歉。”

戾牙嗤笑一声，“说这话干啥，我如果不是因为生命来到了尽头，不可能对你这么友善的。”

“我这辈子作恶多端，活有余罪，死有余辜。早些投胎不失为一件好事。”

“希望下辈子，我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他的手松开了贯穿心脏的昭夜剑刃，同时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飞羽叹了口气，“给他个痛快吧。”

等待死亡的滋味，确实很难受。

林默伸手握住了剑柄，戾牙猛地又睁开了眼睛，“等一下！”

“怎么了？”林默松开了剑柄。

戾牙努力的想回头，但已经做不到了，虚弱呼唤，“哎，那个丫头，你能过来一下吗。”

林默和飞羽都看向了周玉娇。

周玉娇也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然呢，这里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快点吧，麻烦你走到我面前。”

“哦哦。”

周玉娇有些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林默和飞羽对视一眼，分别站在了周玉娇的左右两边。

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戾牙毕竟是心狠手辣之人，还提防的也得提防着。

戾牙看出来他们的心思，但也没说什么，逐渐浑浊的目光落在了周玉娇脸上。

“老子孤苦伶仃了一辈子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虽然你是为了帮他们杀我，使了个计谋，但你确实也叫了我一声‘爸爸’。”

“那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有了孩子，虽然…是个女儿。”

周玉娇小声嘀咕，“女儿咋了，怎么还重男轻女呢。”

“哈哈哈，那是我迂腐了。”

戾牙笑吟吟的看着周玉娇，正色道：“如果你愿意认我当义父，我便送你一场机缘。”

周玉娇一愣，求助似的看向了林默。

林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周玉娇也点了点头，看向戾牙，怯生生的又叫了一声，“爸爸。”

“哎！”戾牙激动的流下了两行热泪，整个人如孩童一般呜咽了起来，“我有女儿了，我有后了！”

飞羽把头扭到了一旁，林默也泪了目。

人生第一次杀人，竟这般揪心。

周玉娇也哽咽了起来。

她太久没有体会过父爱，也太久没叫过人“爸爸”，一时间，在她眼中，戾牙仿佛真变成了她父亲模样。

她避开昭夜，走近戾牙，蹲下身子抱了抱他。

“爸爸，这辈子，玉娇和你相处的时间太短暂了，下辈子我一定孝敬你，你一定要找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