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姜柠回到别墅。

佣人都已经走了，偌大的别墅只亮着几盏孤寂的灯。

姜柠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简约的装修中，偶尔有镜面反射着冷光。

她独坐了许久，终于拿出手机，准备给霍辰晞打个电话。

可她还没按下拨号，霍辰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姜柠的心停跳了一拍，接起来。

“喂？”

“今天情况如何？”

姜柠如实道：“合同已经签好了，汪设计师收了我做徒弟，我以后可以跟着他一起参与游乐场项目了。”

霍辰晞“嗯”了一声，突然问：“你今天是在拿我当刀使吗？”

姜柠拨弄着沙发上的靠枕，语气倒是很轻松。

“算吗？但陆檀是你招惹到江市来的，她不停的找我麻烦，又事关公司利益，我总得想办法解决吧，再说了……”

“那我换个问法，你是在找我替你出头吗？”

姜柠干脆也不装了，将抱枕往沙发那头一丢，后背往沙发上一靠，语气直接又傲气。

“不行吗？”

霍辰晞的声音微哑：“想拿我当刀使，总得有点诚意。

都像你这样一个电话都不打，再好的刀也得生锈。”

姜柠不由得轻笑一声。

“没你手快而已。”

“什么？”

姜柠拿着手机起身在客厅里溜达，瞥见落地窗外飘起雪花，洋洋洒洒。

“霍辰晞，你等我一下。”

男人轻哼了一声，似乎是要看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姜柠跑到院子里，捧了一捧雪在手里揉成一个小球，使劲捏结实了放在一边的灯柱上，随后又捏了个稍大一点的，和这个放在一起。

她从地上捡了细小的砂砾按在上面，从兜里摸出口红，轻轻擦过。

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雪人就立在了灯柱上。

她照着这个捏了个稍大一点的，两个雪人放在一起，亲昵可爱。

姜柠拍掉手上的雪，满意的打开了手机视频。

“看！”

霍辰晞对着视频里那个巴掌大的雪人愣了两秒。

“你做的？”

“对啊，现在雪太小了，如果今晚下的够大，我能堆个大号的放在院子里。”

“怎么做的？”

姜柠愣了两秒：“就用手团一团，装饰一下，就好了啊。”

霍辰晞似乎有些难为情，但又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问：“但有时候团起来很快就散了。”

姜柠立刻道：“那你用热水浇一下就好了呀，雪稍稍结出冰霜来，就更容易团成球，你小时候没玩过堆雪人吗？”

“嗯。”

姜柠随口问：“那你小时候，像这样的下雪天，都玩什么？”

霍辰沉默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霍辰晞再次开口，却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

“这就是你的诚意？”

“那隔着这么远，天大的诚意也跨不过太平洋吧？要不把这个雪人冻好了给你空运过去？”

姜柠拿着一个细小的棍子，轻轻的剐蹭着雪人边缘，想将它修整的更漂亮圆润些。

霍辰晞闷声道：“你上次给陆桥包了饺子。”

姜柠愣了几秒，坦诚道：“饺子从江市寄到你那里，就算是空运，加上冰块保鲜，也得馊了。”

“……姜柠，你那脑袋里装的都是冰块吗？”

姜柠听着霍辰晞的语气似乎是被她气的抓狂了，终于笑出了声。

她笑的有些夸张，眼角都沁出了泪光，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霍辰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