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看着角落的陆桥，问：“那你怎么肯请陆桥呢？”

霍辰晞没说话。

姜柠看了他一眼，嘲讽一笑。

“你没请他，他自己来的。”

姜柠也只是淡淡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并没有深究。

她从佣人手中接过无酒精的鸡尾酒，举杯道：“谢谢大家抽空过来参加我补办的生日派对，大家应该也知道为什么会补办吧？

因为我生日的时候，霍辰晞告诉我，我疯了，所以我没过好那个生日。”

“姜柠！”

姜柠对上霍辰晞愠怒的眉眼，微微歪头：“怎么了？不是这样吗？

今天不是还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吗？我都确诊了，不能说出去吗？”

霍辰晞终于明白了。

她是故意的。

他不肯让她回公寓去住，不肯让她住在疗养院。

他变着花样哄她高兴，对她无有不应，甚至把这里布置的像个婚礼似的，博她一笑。

她都看得出来，也明白霍辰晞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肯接受医生的诊断。

不是不接受她疯了。

而是不接受她是被他逼疯的诊断事实。

所以，她穿着礼服，画着漂亮的妆容，站在这些勉强算是他们共同的朋友面前，将手里的酒泼在了霍辰晞的脸上。

逼着他面对这个事实。

“辰晞！”

时珩第一个喊出声，试图上前阻止。

霍辰晞抬手制止了时珩。

他垂眸看着姜柠绯红的眼，酒渍从他的鼻梁滑落，却看不到一丝狼狈。

他只是悲痛的看着姜柠，哑声道：“高兴了吗？”

姜柠扬唇一笑：“我是疯子，哪有那么容易高兴？”

“那你还想怎么……”

他的话没说完，姜柠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直直的朝霍辰晞的胸口刺了过去。

时珩和明世一起冲了过来，一个人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人挡在了霍辰晞面前。

餐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时珩厉声呵斥：“姜柠，你疯了吗？你对辰晞动刀？”

姜柠脸上的笑意更盛：“对啊，我就是疯了啊，医生也跟他说了，我会有攻击行为。”

“你……”

时珩头一次觉得，说人疯了这话，实在算不上骂人。

甚至有点憋屈。

霍辰晞哑声道：“时珩，放开她。”

“辰晞，谁知道她还有多少武器等着对付你啊！”

霍辰晞仍是那句话：“放开她。”

姜柠得了自由，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笑着说：“没了，我就藏了一把刀。

好了，过生日，我们先做游戏，然后切蛋糕！”

杨卿和夏婉月都有点吓蒙了，来之前她们可不知道今晚的生日派对是要这样过的。

苏好还算震惊，上前拉住了姜柠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要玩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

几人干脆就围坐在地板上。

姜柠拿了个空酒瓶，在地板上使劲一转——

酒瓶咕噜噜的转了十几圈，瓶口指向了霍辰晞。

姜柠挑衅的看着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霍辰晞淡淡的跟她对视：“真心话。”

姜柠眼神微微亮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霍辰晞，我是被你逼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