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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坑洼破烂的衣服遮不住它们被异化的身体,成群的蛆虫蠕动着从裤腿钻出来,噼里啪啦掉在地上,被后面踏过的人碾成一滩肉泥。

细长多足的虫子爬上它们的脸,钻进一切有洞的地方,疯狂吸着血。可没人有反应,直到虫子要爬进眼眶里,它们才一把按住,扯下来,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嚼嚼吞下去。

“太饿了,我太饿了……”

突然,有“人”爆发了。趁没人注意,它往前猛地一扑,双手死死制住身下的变异体,然后咧开腥臭的嘴,狠狠咬上了对方的后脑勺。

被污染物污染过的身体咬合力惊人,只听嘎嘣一声,对方的脑袋瓜瞬间裂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脑浆溅了它一身,它更为兴奋,几乎发狂地伏下身子,用长长地蛇信般的舌头去舔溅到地上的脑浆。

几乎是一瞬间,它们都闻到了新鲜的血腥气。

“吃的、是吃的……”

“正好,我快饿死了……”

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它们忽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扭过头,用扭曲畸形的笑容盯着被啃掉一半脑瓜的变异体。黄褐色的涎水顺着嘴角哗啦啦地往下流,甚至还拉了丝,眨眼间,它们一拥而上,开始疯了般进食。

“好香,好吃……”

“可是我还是好饿……”

不远处,黎珀冷漠地旁观着,没有任何动作。

他的眼底倒映出了白花花的骨头、被吐出来的带血的头发,还有不断掉下来的,朝着新鲜血肉蠕动的蛆虫。

空气中血腥味更浓,这是一股浓郁的、与陈年浊血不同的味道。黎珀耳朵尖,他很快就听见了一道窸窸窣窣地声音,显而易见,是被这股子血腥味儿引来的其他变异体。

黎珀不再逗留,他最后瞥了一眼那群失去理智的变异体,转身就走。

他边走边想,疯了。

真的是疯了。

就在这时,他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疯狂的震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黎珀右眼皮猛地一跳,他拿出口袋里的通讯器,点开光屏,上面赫然跳出了S区通红的最高级警报!

此刻,那些浓烈的不安感化为了实质。

握着通讯器的指节隐隐泛白,黎珀紧抿着唇,脸色极不好看。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在一瞬间,黎珀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污沙会对S区下手了。

S区是污沙会最难啃的硬骨头,此刻S区突然出现状况,证明巴尔克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血色的屏幕倒映在黎珀眼底,他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神色一寸寸变得冷静。

他不会坐以待毙。

现在S区出现了危险,绝大部分作战员都被困在了那里,人类基地几乎无人防守。上城区是人类基地的政治中心,如果巴尔克选择在此刻摧毁它,那人类基地的秩序会瞬间土崩瓦解。

这种事情,黎珀不会允许。

他知道,只有找到巴尔克,才能终结如今的浩劫。

也只有杀死他,才能偿还他欠下的一切。

可是,对方在哪里?

巴尔克埋下的种子让如今的S区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人类基地也变得一片狼藉,只有上城区还在苟延残喘。可即便是这样,上城区也有着一定的防护措施,巴尔克就算本事再大,想从内部瓦解上城区也是难于登天。

哪里既有污染物,也是巴尔克藏身的最佳庇护所?

答案呼之欲出。

——

另一边。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云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

在S区,剿灭污染物是作战员的本能。

可谁能告诉他们,当被污染的是他们自己时,又该怎么做?

最开始,诡异的触手是从白楼出现的。

负三层的精神病患逃脱了禁锢,如潮水般涌出了白楼,它们经过的地方滴满了咸湿的液体,无数细小的黑点从身上掉下来,掉到粘液里,悄悄变异成了黑色的触手。

白楼外,百来号作战员严防死守。

他们身穿防护服,抬着枪,如挺拔的松柏般站成一排。没人心里有杂念,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杀死潜藏在白楼里的污染物。

“砰、砰、砰——”

枪声响起,鱼贯而出的变异体被子弹击中,应声倒地。

黑色的触手破体而出,试图攻击作战员,怎料作战员身上都穿着防护服,根本不怕这些污染物。

很快,那些触手就被合力解决掉了。

解决得很轻松。

污沙会的阴谋好像也不过如此,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

“……盛、盛哥,”有人突然出声。他咽了口唾沫,没上膛的枪口往下指了指对方的后背,声音有些虚浮,“你,你衣服怎么破了?”

一开始,没人在意他的话。

衣服就是一层布料,破了又能怎样?何况现在污染物已经消灭了,这防护服也没用了。

这么想着,众人收起枪,开始上前清理变异体的尸体。

而变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没人在意的后背,一截漆黑的触手突然从破损的布料内袭出,快准狠地探向身后的人,扭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极为狠辣地挖出了身后人的眼球——

“啊!!!”

灭顶的剧痛袭来,被挖走眼球的作战员脸上顿时流满了鲜血。他双手一松,支撑不住地跪在地上,颤抖地捂住空洞的双眼,发出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

不久之前,他还喊了一声“盛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危险的雷达在脑海中疯狂作响,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依旧第一时间抬起枪,对准“盛哥”的方向:“盛全,放下武器,你被污染了。”

盛全自己都是懵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漆黑触手的存在,只能感觉到后背被溅上了一滩温热的液体。

一摸,满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