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崩塌,哀莫大于心死。
裴无涯对她的情绪半分觉察也无。
一边在心里嫌恶她矫情,一边约她:“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香山踏春。”
说完时,马车正好抵达王府。
裴无涯先一步下了车,随口敷衍她:“昨夜边疆之事还未曾忙完,你自行回房休息。”
沈清霜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最后一点期盼尽数落空。
她没进门,而是回了一趟丞相府。
恰好遇见沈母出门,吩咐下人说要去京郊的寺庙为养女沈恬祈福……
沈母从沈清霜的眼前过,却没认出她。
沈清霜面容苍白,伫立在长街上。
路上百姓人来人往,俱是成双成对,或有家人陪伴,或有爱人相携。
唯独只有她,像是活在孤岛中。
无人在意,无人关心。
明明昨天,她还满心欢喜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短短一夜,竟然天翻地覆慨。
她麻木一般,到附近的店铺留了信件和金银,嘱咐送往王府和军营。
然后如同一抹游魂,一步一步去了京郊的溪涧旁。
望着清澈的溪水,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沈清霜缓缓走入溪涧,任由冰冷的溪水蔓延过头顶,淹没所有的听觉的视觉。
她没有挣扎,任由自己沉向深渊。
裴无涯,他是真的忘了。
当初定情时,他曾许诺说过永不负她。
若是有天,他负了她。
她便彻底离开他,用最彻底决绝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