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漠然，一种对陌生人的不在意。

一个不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她不会在意他是死是活。

她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裴无涯一无所有。

但是这些没必要让他知道。

所以沈清霜笑了一声，淡声道：“你很希望我恨你吗？”

裴无涯被噎住了，许久没有说话，但他也不肯把车锁打开。

“裴无涯，爱的背面才是恨，我要是恨你，就变相代表着我还爱你，我还在乎你，你该不会以为我经历了那么多，还会像五年前那样，像个傻子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你吧？很抱歉，在攻略世界的时候是我眼瞎，把垃圾当做宝贝，现在我已经醒了，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了，也已经彻底，不爱捡垃圾了。”

裴无涯的呼吸微窒，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住一般，疼得无法窒息。

就在沈清霜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时，裴无涯竟然哑声道：“对不起……我可以改……”

裴无涯没有反应，可沈清霜却惊讶了。

她想，裴无涯这辈子，只怕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吧？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

一个猜想渐渐浮现在脑海中，沈清霜忍不住笑了。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裴无涯，你现在又在耍什么把戏？怎么了，你发现了真相，发现其实你早就爱上了我，只是过去一直在麻痹自己，不肯承认，对吗？”

这样类似的话沈清霜也曾对他说过一次。

那时候，裴无涯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他永远不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

可是现在，不过几天时间而已，他这次的回答是沉默。

而长久的沉默后，他突然说：“是。”

这一个字艰难的说出口后，裴无涯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定定地看着沈清霜，坚定道。

“是，沈清霜，我承认我爱上了你，也承认过去我就是个垃圾，我以前对你不好，总是伤害你，但是我求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满满的决心一般。

“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这些话很深情，但是落进沈清霜的耳中，却好像冷笑话一样可笑。

她嘴角嘲讽的笑容渐渐收敛，用近乎冷漠的眼神看着裴无涯。

“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苏婉婉，所以才来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