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醉风楼吃个饭，还需要列一列父亲的战功？那得多磨墨，我阿爸的功绩一时写不完。”

姚安驰笑起来：“自然。不用研磨，功绩簿在督军心里。”

宁策看向盛谨言，很不怕死接话：“的确是。督军能娶我妹妹，就是心中有数。”

宁夕：“……”

你被带偏了。

你怼姚安驰就专心点，非要扯督军做什么？

吵架都不会，愁死宁夕了。

宁夕好好开局，无奈三哥一通乱拳，把稳赢局面给搅散。

“……你嫌我心里没数吗？”盛谨言突然开口。

宁夕打了个突儿。

“当然不是！”宁夕抢先说，“我三哥是说，若不是督军看得起我阿爸，也不会娶我。”

“我看得起谁就娶谁女儿，我督军府装得下吗？”盛谨言问。

宁夕笑起来：“督军府那么大，肯定装得下。但督军心里恐怕装不下，得多少人啊？”

盛谨言：“这话，你留着吃饭时候说给我听，我当下酒菜。”

说她逗趣。

好歹没继续怼宁策了。

宁策的表情很不好看，还想要说什么，宁夕重重瞥一眼他。

姚安驰就很聪明，从盛谨言开口后，他就一句话也没再说。

盛谨言往楼上走，宁夕跟随。她特意给宁策使个眼色，让他现在就走，别跟着上去。

反正他有事。

宁策这次懂了。他没动，姚安驰也没动。

宁夕和盛谨言上楼，楼梯拐弯处，盛谨言似想说什么，微微转身，正好撞到了宁夕。

宁夕衣服上一紧。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香囊掉地上了。

而盛谨言又一挪脚，正好踩上去。

宁夕：“……”

你但凡错一步呢。

他自己感觉到了，捡起来：“踩脏了。”

宁夕：“没事，小玩意儿，我拿回去刷一刷。”

“小玩意儿，脏了就扔了，还刷一刷？”盛谨言不屑，“哪里买的？我叫人去买一个还给你。”

宁夕一直看他动作。

见他没打算还，还把那个香囊拿在手里，她不好上前。

“不是买的，旁人给的小礼物。”宁夕说。

盛谨言：“叫他再送一个。不值钱的东西，一块大洋能买百来个。”

“不是她买的。她家里绣娘做的，熏香也是自家调制的。”宁夕说。

盛谨言：“跑到你面前炫耀他生意多？”

“她家生意真的挺多，不是炫耀。”宁夕道。

又说，“要不您还给我，我瞧着也不是很脏。”

盛谨言捏在手里：“这是什么味道？怪怪的。”

“是甜柚。”宁夕道，“有点花香又有点果子味，我喜欢闻。原本嘛，她做了我三嫂，往后随便问她要。可惜我三哥说他志不在此。”

盛谨言：“……你三哥这么挑吗？”

“您方才瞧见楚小姐没有？她真的很漂亮。”

“叫你丈夫去看别的女郎漂亮？”盛谨言挑了挑眉，“盛夫人，你真是天下第一贤惠人。”

宁夕：“……”

“做不成你三嫂，也未必做不成朋友。叫她再送你一个。”盛谨言说着话，终于把香囊还了回来。

绸缎最不经染，香囊被盛谨言踩了个靴底印子，拍不掉。

宁夕觉得可惜了。

盛谨言抬脚继续上楼，又招呼宁夕跟上，宁夕就顾不得香囊了。